伤,还是卫珩受了伤”
亭钰气还没顺过来,说话一断一续的“都受了伤,我今夜正巧宿在卫大哥那里,却不料宅子半夜遭了偷袭,满院子的护兵暗卫,死伤惨重,卫珩大哥身上全是刀剑伤,最严重的是中了一箭,离心口只差两三寸,偏偏箭镞有倒刺,镞上还抹了毒,如今止血散不够,大夫不敢拔箭药来了,五姐我先走了”
“你带上我。”
宜臻听到一半就已经开始戴椎帽了,红黛把药送出来时她已经走到了院内,面色雪白,语气却极平静,“我跟你一块儿去。”
“五姐”
“你卫大哥的命重要还是跟我掰扯重要再耽搁下去他都要被毒死了。”
“”
祝亭钰莫得办法。
就像五姐说的,再耽搁下去卫珩大哥都要没命了。
他只能带着他的同胞姐姐在夜色里疾行,还不到半刻,就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宅院后门口。
后面有人守着,一看见祝亭钰就立马迎上来了,宜臻借着月色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卫珩身边的贴身小厮观言。
她心里陡然又多了几块大石头。
连观言都守在了门口等着,想必情况一定十分危急。
他们一路到了内院,主屋灯火通明,还能看见里头的人影,但屋门前守着的人却不让宜臻进去了。
“祝姑娘,主子吩咐了,除了祝公子外,一概人都不许放进去,还请您见谅。”
卫珩的下属语气十分客气,也并未因为她一个年轻女子在这深更半夜“私会未婚夫”就表露出什么不妥的态度。
只是越客气,越礼貌,越周到,反而让宜臻感到越着急。
她眼看着亭钰拿着药往里头,门开的那一瞬,甚至还能看见里头刺目的血色和一个影影绰绰的纤细身影。
分明就是个女子。
那女子手里拿着什么,站的离床铺不近,显然也不像是大夫的样子。
但是看那装束,更不像是个丫鬟或者医女。
她心里有些着急,实在忍不住,便蹙着眉问“为何她能进去”
门房十分恭谨“这是主子吩咐的,奴才也不知。”
“里头一共有多少人”
“这是主子的私事,奴才无权多说。”
“连我也不能说吗”
宜臻满心烦躁,语气也有些生硬起来,“我不进去,我只问问里头的情况”
“抱歉。”
那护卫低下头,“奴才实在不敢违抗了主子的命令。”
“我不是你的主子吗我手里可还有你们的一道兵符呢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
正在他们掰扯之际,屋门忽然被打开了,宜臻说到一半的话被打断。
她抬起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姑娘。
那姑娘身着青衣,面目灵秀,手里还端着一整个托盘的纱布,血都染透了,看上去十分吓人。
宜臻下意识问“你是何人”
卫珩身边的下属么
她怎么之前从未见过
姑娘淡淡扫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把手里的托盘递给门边上的护卫,轻声道“再去换些新的来,越多越好,要快。”
“是,齐姑娘。”
齐姑娘
她也从未听说过,卫珩身边,有个姓齐的,可以近身的女下属。
但是这会儿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
宜臻向前一步,语气缓下来,也多了几分诚挚“卫珩他现在如何了止血散可还够是不够”
姓齐的姑娘依然没有搭理她。
将托盘递给护卫后,便直接转身往屋内走去。
“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
对方直接打断她的话,目光淡淡的,语气并不是很友善,“如今里头正忙着,卫珩他命悬一线,我没有空与你在这里闲话家常。”
宜臻一愣。
“哦对了。”
齐姑娘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微微回了头,“听亭钰说这药是你拿来的,多谢了。只是卫珩他伤的重,即便是醒了也没工夫应付你,你还是先回去罢。”
“”
她其实不太明白,为何才几日不见,她就成为了一个与卫宅格格不入的“这位姑娘”。
而眼前这个仿若女主人一样的齐姑娘,又是从何时何地冒出来的,她全然不知。
但是卫珩命悬一线。
她无法插手,也没有资格去争风吃醋。
月色寥寥。
宜臻孤身站在院内,瞧着她纤细的背影,和屋里头的隔着几道帘幔的忙碌。
她忽然有种被所有人隔绝在外的茫然。
也有些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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