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我告诉你,二房再如何,也没有你这个庶子媳在这里挑舌说嘴的份儿!”
这话实在不留情面,祝四太太怔在原地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面红耳赤地一甩帕子,道:“我好心宽慰人,竟还被当做驴肝肺了!既然二嫂这样看我,我又何必在这里拿热脸贴冷屁股,左右被贬谪的也不是我家老爷。”
临走前,她还是气不过,丢下不冷不热的一句话:“祝家好容易挣下的一个爵位,如今生生被二哥作没了,与其在这里与我过不去,二嫂倒不如想想要如何跟祝家的列祖列宗交代罢!”
祝二太太被她这一番话激的肝疼,面色铁青,胸口上下起伏,但到底因为有更要紧的事儿在,没跟她多计较,而是转过头,气急败坏地把女儿拉到一边,质问道:“你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派了人去让你别回府吗!你怎么反而急匆匆地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爹如今出了什么事......”
“我知道。”
少女垂下眼眸,“就是知道了,我才回府的。”
“你还有脸说!”
祝二太太已经气得没边儿了,“你知不知晓黎州是个什么地方那就在南疆边上!你知不知道酆王是个什么人......”
“母亲,您说的一切,我都知道,甚至比您更清楚。”
宜臻打断她,语气又轻又平静,“可即便是如今我想尽法子藏在了别庄内,又怎么样呢我总也不能在京郊过一辈子。日后你们启程去了黎州,天高皇帝远,祖母一样有办法把我送过去。母亲,您自己心里头也明白,只要祖母想,我怎样也躲不过的。”
祝二太太心头一颤,后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让女儿躲在京郊,本就是想不到办法中的办法,她自己也清楚,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日后她与老爷去了黎州,就留夕夕一个在京里头,还不是任打任骂,鞭长莫及。
只不过还留一丝侥幸罢了。
“要不然,把你送去你外祖家,扬州虽比不得京城,好歹也是繁华之地,你外祖母又一贯爱你的很......”
“天子下了调令,我本就该随父亲往黎州去的。若是留在京城,由祖母教养,尚还说得过去,要真是久居外祖家,再被有心人翻出来,轻易就可扣上一个不尊圣旨的罪名,到时候又参父亲一本。去扬州,我倒还不如随你们往黎州去。”
“......”
祝二太太沉默下去,好久都没再说话。
片刻后,她问:“你是如何知晓这事儿的是老太太派人去接你了还是你大伯母上午才传出来的消息,他们手脚倒真是快!平日里瞧着不声不响的,一个老封君一个笑面佛,还真以为她们是什么好的,结果在这关头露出狼尾巴了......”
“母亲!”
宜臻蹙眉喝止她,“你胡说些什么呢。”
还在院子里头,非议长辈的话就这么大喇喇地喊了出来,母亲也真是气糊涂了。
“咱们进屋说罢。”
她扶过母亲的胳膊,“趁这会子祖母还没派人来请,我还有好些话要告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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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东厢房内,祝二太太只差没把手里的茶杯砸了,瞠目结舌地看着女儿:“你说卫珩”
“嗯。”
宜臻避开她的视线,“您也知道的,小时候我和卫珩被掳走,刺客其实是冲着昭华郡主去的,卫珩当年救了昭华郡主一命,昭华郡主记着这恩,自然愿意出手相帮。只不过她如今不在京城,便只能托了惠娘娘写信。”
那封信,宜臻最终还是拆开看了。
因为并未封口。
并未封口就意味着,卫珩无所谓她看不看,祖母拿到时,定会以为她看过了。
既然这样,她为何还要老老实实地闭目塞听。
信是惠妃写的,信上有惠妃私印,且卫珩既然敢拿出这封信来,就一定不会在这方面作假。
惠妃在信里说了,她与宁王妃未出阁时是手帕交,祝五姑娘又于昭华郡主有救命之恩,被宁王妃视若亲女,那便也是她亲女。她在宫内无法照看,只能托了老太太多上心些。
信尾处,还特地问了如今祝三老爷外放到何处了,大公子念书如何了。
不长不短的一封信,表达的意思大致便是:留宜臻在京中教养,她可帮祝三老爷调任回京,在祝大少爷的科举仕途上出些力。
惠妃出身曹国公府,育有两位皇子和一位公主,与皇贵妃共掌凤印,她说的话,有时比皇子还有分量些。
祖母不会不考虑的。
宜臻不能把信给母亲看,也无法透露卫珩如今的本事,便只告诉她,一切都是托了昭华郡主帮忙。
不论是她打听到消息后留在京城,还是父亲免去的牢狱之灾,都是昭华郡主出的手。
而归根结底,都是卫珩帮的忙。
祝二太太蹙着眉:“圣上今日早朝才下的调令,昭华郡主远在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