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3 / 4)

宜臻懒得搭理他。

“我跟你说认真的呢,你少跟二姐一道儿,你瞧她,一手钓着太子,一手钓着三皇子,费心讨好太后,又和大长公主家亲近的不行,你说她是要干嘛呢四姐,咱们可是本分人,少和她们一道玩,不然被牵扯进党争里,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宜臻本来也和二姐姐亭霜不亲近,但看着亭钰这副横眉瞪眼极严肃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好奇道:“二姐姐与太子关系好,我知道,也见过她与大长公主府里的永平郡主一块儿,但谁与你说二姐姐还钓着三皇子的我一个和她一起长在内院里的都不知道,你是从哪来听来的这消息 ”

亭钰小少年再次语焉不详:“总之你别管......”

“我怎么不管你脑子这么笨,听风就是雨的,被人诓骗了可怎么好”

“你脑子才笨!”

“懒得和你争这个,我只问你一句,这些事儿,是不是卫珩告诉你的”

少年眨着眼睛,不说话。

那就是了。

宜臻微蹙眉,嘀咕道:“奇怪了,他一个爱研究算题的果农,消息怎么这般灵通”

“谁跟你说卫大哥是果农了”

“你自己瞧从江南运来的那一车果子,一大半儿我都没见过。每一次一说有什么新品类的蔬果,都是他曾经送来过的,舅舅都没做到这样,要说那些果子粮食不是他们卫家自己种的,我都不信。”

“本来就不是卫家种的。”

亭钰嗤笑一声,“是卫大哥自己的产业。”

“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着呢。卫家,一个军州事罢了,若不是父亲提拔,说不准如今还在霁县里折腾呢。卫大哥的本事,多少个卫家加一块儿都比不了,那些蔬果粮食不过是顺道儿种的罢了,我在里头还有一层股呢。要把真家伙拿来来给你瞧,保准吓死你。”

宜臻拧着眉毛瞅他。

“怎、怎么了”

“你们究竟在做什么事儿”

她眯起眼睛,“你这几年,野的不行,若不是还有我给你兜着,早被夫子和爹娘打死了。亭钰,你告诉我,你跟珩哥儿,是不是在算谋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

“我可告诉你啊,这世道乱的很,什么倒买倒卖的产业,最不安全,多得是货砸手里,钱收不回来的人,又万一在路上遭遇些什么,最终赔的个血本无亏,我看你哭不哭。还有啊......”

“知道了知道了,您说的我都牢记在心,致死不忘,四姐,我今天和季师傅约了去取刀,就不跟您唠了啊,晚上回府给您带东风楼的栗子鸡,再见嘞。”

......

亭钰和卫珩究竟在做些什么,亭钰不想说,宜臻也不多问。

她相信卫珩那样聪明的人,绝不会带着亭钰走向绝路。

这么些年,虽然他们书信规矩疏离,但许多大事儿,都是卫珩提点着她做的决定。

譬如当年亭詹从柳姨娘肚子里生下来,被祖母当做是大伯转世,一出生就抱到了自己屋里去,宠爱非常,也因此十分看重柳姨娘,甚至都越过了母亲。

祖母年纪大了,行事越发任性,孝字当头,母亲只能忍。

那时候,府里所有人都觉着,他们二房几个嫡出的孩子,定看不惯那生生压过了他们的妾生子。

却没料到,宜臻对这个庶出的弟弟尤其好,要什么给什么,舍不得说一句重话,若说是捧杀,也不是,她也教亭詹事理,带着他见世面,真真儿像个温柔关切的亲姐姐。

是以亭詹长到如今五岁多,和自己姨娘并不亲近,反倒老爱跟在四姑娘屁股后头,甚至有次三姑娘寻四姑娘麻烦,他像个小炮仗似的就冲了上去,狠狠踢了自己亲姐姐一脚。

这张本该是柳姨娘手里最打的出去的牌,如今却生生被笼络到了宜臻身边儿。

满府里,谁不说一句四姑娘有本事呢。

但事实上——

“既然已经出生了,纵使内心里有再大的不甘愿,也要好好待他。平日里顺着宠着,若做错了事,也少些打骂,多劝导,你要让他知晓,你是世上待他最好的亲人,这对你没损失的。你日后也记住,但凡能做成朋友的人,都不要因一时情绪处成敌人。”

这是亭詹刚出生,宜臻八岁时,从江南寄来的信。

她读的似懂非懂,却下意识地朝着他说的方法做。

许是幼年时在柴房度过的那几日太难忘,少年为她打架抢棉被,省口粮喂她吃,背着她步入山林的记忆如今都还清晰可见。

宜臻对卫珩,向来有种盲目的信任。

所以哪怕这些算术卷子再难再烦,卫珩说有用,她就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桌案边,一题一题地写完了。

从早晨写到了傍晚,连晚膳都没用。

宜臻瞧着纸面上填的满满的字迹,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正在半青在一旁劝了第四遍,她起身打算用膳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