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好,我给你包扎。”
谢闲“哦”
闻倦听着谢闲此刻因为虚弱有些绵软的嗓音,心头不由得又冒出一股邪火。
但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只是取出了纱布和药膏,别无他想地去给谢闲包扎。
因为伤在锁骨处,包扎起来不好弄,闻倦只能把谢闲的外裳脱下一部分,让纱布从手臂下方穿过去固定住。
这么一折腾,又把谢闲弄得疼了。
但谢闲一直抿着唇不说,可他时不时颤动一下和绷紧的皮肤出卖了他。
最终谢闲还是没忍住,轻声道“前辈你能不能轻点,好痛”
闻倦闻言,微微眯了眯眼,这时忍不住就拍了一下谢闲的后脑勺,就沉声道“刚才拿刀子的时候不是还挺硬气吗现在又知道怕疼了”
谢闲疼得一缩,怔了怔,却低声道“不一样啊。”
闻倦冷冷道“哪里不一样”
谢闲抿了一下唇,笑了笑,忽然十分柔缓地轻声道“最开始是怕前辈知道我疼,当然要装得不疼。”
闻倦
可不能否认,谢闲这句话又让他心口狠狠跳了一下。
而谢闲说完这句话,却又不说了。
闻倦等了好一会,明知故问地哑声道“那现在呢”
谢闲悄悄透过长发的缝隙觑了闻倦一眼,低声道“我不敢说。”
闻倦淡淡道“你还有不敢说的”
谢闲笑了笑“就是不敢说。”
闻倦“你说,我不打你。”
谢闲
过了好久,谢闲才自顾自地笑了笑,也没有看闻倦,只轻轻地说“现在是怕前辈不知道我疼,所以才要说出来。”
闻倦的呼吸微微一滞,包扎的动作也停了一下。
最终他面无表情地狠狠给谢闲肩头上的纱布打了个结,冷冷道“属你最娇气。”
谢闲
不过谢闲回过神来,倒也不恼了,这时就静静打了个哈欠“前辈,我困了。”
“困了就睡。”
谢闲不动声色地勾了一下唇角,趴在闻倦肩头,悄悄用手指戳了一下闻倦的脊背“这样睡么”
闻倦脊背微微一僵,立刻就攥着谢闲的肩膀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起来。
谢闲痛得皱眉“前辈你轻点”
话还没说完,谢闲就对上了闻倦那张几乎已经黑得同锅底媲美的脸。
谢闲怔了一下,有些好笑地悄悄噤声了。
闻倦看着谢闲眼睫颤颤,眸中却还有着游移不定的光芒闪动,眉头冷冷一挑,便道“好好睡觉,一会要是再闹什么幺蛾子,我就”
“就什么”
闻倦深吸一口气“把你扔出去,送给你那个兄长。”
谢闲顿时轻笑一声“前辈才不会这么做呢。”
闻倦
最终闻倦一把扯过谢闲身上盖着的熊皮披风,全部盖在了自己身上,冷冷闭上了眼。
谢闲
最终谢闲瞥了一眼明明闭上眼,眼睫还偶尔颤动一下的闻倦,心头好笑极了,却又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摇摇头,默默从储物戒里取出了先前青禹的那件鹤氅,盖在了自己身上。
然后,他也闭眼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谢闲都快睡着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身旁带着怒气地掀起了一阵风。
谢闲睫毛颤动了一下,舍不得这暖和的小窝,就继续睡。
可接着,他身上温暖的鹤氅就被人揭开了。
谢闲顿时有些不爽了,伸手就攥住了鹤氅。
掀开他鹤氅的人
“松手。”
谢闲迷迷糊糊在睡梦中听着这个异常熟悉的嗓音,有些疑惑,而就在他疑惑的当口,手里的鹤氅就被抢走了。
然后,另外一团厚实又柔软还带着淡淡香气的东西罩了上来。
谢闲失去了鹤氅,得到了熊皮披风,顿时也不闹了。
而且,这熊皮披风上的香味,似乎更好闻一点,于是谢闲就默默蹭了蹭怀里新得的熊皮披风,重新满足地睡了过去。
谢闲头顶有一双眼睛静静注视着这一幕,一直有些隐怒的神色终于消散了几分。
最终,一双手臂轻轻伸了过来,将那披风连着人一起抱入了怀中。
反正没人看见。
偷偷抱一下也没关系吧。
天命树的树叶在微风中静静抖动,发出沙沙的轻响,巨石背后,有两个身影静静依偎在一起,十分安静美好。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被搂在怀中的那个,唇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漫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次秘境内围打开的时间竟然比众人预料的都早。
当清晨的第一缕日光照在天命树上时,闻倦和谢闲就被母狮鹫叫醒了。
母狮鹫这时一脸紧张地看着不远处的平底上冒出的一段彩虹桥,低声道“秘境内围快开了,而且这次,情况不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