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君张了张嘴,竟发现无言以对。
“你说我打你,你一男人,我一弱质女流,陛下信吗”林寒脸上的笑容变成嘲弄,“再说了,一没人证,二没物证,我还可以说你诬赖我。”
林长君心狠手辣,从未把林寒当闺女,可他终归是个文人。文人讲究体面,嘲讽都是含沙射影,拐弯抹角,像林寒这么不留情面的,林长君平生第一次遇到,登时气得出去多进气少,哆嗦着手指点点她,“给我等着”起身拂袖而去。
姜纯钧看了看盛怒的丞相,又回头打量一番林寒,见她丝毫不担心,“夫人,丞相终归是您父亲。”
“我还是大将军修远侯的妻呢。”林寒白了他一眼,跨出议事厅,猛然想起一件事,“他来干什么”指着已越过影壁,消失不见的人。
姜纯钧下意识想解释,话到嘴边愣住,“卑卑职也不知道。”
“不是你把他迎进来的”林寒很是诧异。
阖府上下皆知当家主母和她亲爹林丞相关系不睦。门房见到林丞相,名曰将军不在家,府里都是女眷,容他进去通禀,就把林丞相关在外面。
姜纯钧一听“林丞相”,不由地想到皇帝商曜那句“朕得把林长君剁了喂狗”,继而想到林寒的脾气,顿时不敢让林寒见他。
姜纯钧就把其接到议事厅,打听林丞相找林寒何事。可不论他怎么试探,林丞相都只说他要见林寒。
正当姜纯钧不知如何是好,林寒来了,也没他什么事。
姜纯钧把过程详细叙述一遍,试探着问,“贵府也缺钱了”
“你和赤霄回来时天是不是已经亮了”林寒不答反问。
姜纯钧微微点头,“快上早”猛地看向林寒,“林丞相
看见了”
“陛下并未下封口令”林寒见姜纯钧点头,“他一丞相想打听点事,比你进宫还容易。他这次来定是问我黄金的事。”
姜纯钧“这次没成还会再来”
“管他呢。再来不要开门。以免见到你们,你们不知该如何拒绝。”林寒道。
姜纯钧面露难色,“门外还有两位同僚。”
“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听命陛下,不是将军府长吏,也不是丞相府家臣。”林寒瞥他一眼,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姜纯钧躬身告退。
林寒无奈摇了摇头,转向后院。
“夫人”红藕忙不迭跑过去,“他没欺负您”
林寒摆摆手,“除了你们的大将军和当今陛下,敢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
“夫人是不是把皇后忘了”红菱在屋里听见就忍不住出来提醒要飘上天的人。
林寒脚步一顿,她还真把大将军的长姊忘了。
“皇后有工夫欺负我”林寒佯装疑惑不解,“她不该忙着跟苏美人争宠”
红菱哑口无言。
红藕扑哧笑出声,指着她,“你想到的夫人早想到了。”
红菱面色窘迫,“一时忘了。”顿了顿,“还以为是三年前苏美人进宫之前。”
林寒觉得自个很幸运,婆婆没了,小姑子没空给她添堵,古代医疗水平差,偏偏她还不用生孩子。
夫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后院却跟他的地位成反比,比林家还干净。
府邸乃北阙甲第,紧邻皇宫,占地十余亩,算得上整个长安城独一份。最最重要的是前可栽果树,后可种蔬菜,等到初夏都无需出门采买,想吃什么伸手就有。
这才是大隐隐于市啊。
林寒想到这些因她便宜爹到来而产生的不快瞬间消失殆尽。
随后林寒奔向书房,潜入空间查看秧苗。
姜纯钧回到西厢房胳膊就被沈赤霄攥住,“夫人打林丞相了”
“不算。我瞧着案几倒在林丞相脚边,想来是林丞相说了不中听的话,夫人一气之下把案几踢过去,不小心砸到他。”
沈赤霄“要不禀告陛下”
“这种家事陛下也不好出面。等大将军凯旋,禀告大将军吧。小心林丞相别给他使绊子。”
沈赤霄
想想,“只能这样。夫人呢”
姜纯钧“瞧着往书房去了,大抵有什么事。”
林寒发现朝天椒的秧苗又长大一点,但还不够大,就退出空间耐着性子等几日。
三月初五上午,楚扬和楚玉小哥俩一去上课,林寒就驾车出府。府里的奴仆虽然很想知道她在哪儿买的果树和蔬菜苗,迫于她的威严,甭说问了,都不敢表露出来。
这样正好方便林寒再次行到荒无人烟之初,把菜苗弄出来就往家赶,端是怕慢一点,楚白白又以为她跑了,继而哭闹不止。
半道上林寒瞧见板栗树,下意识勒紧缰绳,停下来记起她已到古代,不是那个末世四处找粮食的林将军,摇头苦笑,再次扬起马鞭。
可她前世过十几年苦日子,今生又过好几年没钱的日子,有心想改过,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