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把住处都安排妥当。
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上,哪个宗门都一样,实在乏善可陈。
还没轮到见愁,她便站在一旁,抄手看着。
但没想到,就在这等待的片刻时间里,先前幻影一般消失在圣殿尖顶上的那一道身影,竟然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偏殿的门口。
那一瞬间,见愁是着实没想到,差点被吓住。
亏得她也算练出一副深藏不露的本事了,才连忙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没露出太大的破绽来。
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傅朝生就站在殿门口,见见愁看着自己,眼底有掩不住的惊愕,便朝她微微地笑了一笑,然后抬了自己修长的食指,轻轻地朝着唇前一竖。
这是让她别说话呢。
见愁看他的目光,不由古怪了起来,又朝着左右看了两眼。还是跟先前在山脚下时一样,隔着这样近的距离,竟没一个人发现傅朝生的存在。
除了她。
这是何等样一种超然的感觉
见愁站着没动,也没做声,只看着他从偏殿门口走了进来。
脚步轻缓得像是踩着云彩的梦境,一身浅青色衣袍上那古旧的图纹依旧透着一种奇异的蒙尘感。
大约是外面夕阳沉落,光线很好,他脸色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苍白。
一双眼眸里,那沧桑与青涩交错之感略减,难得含着几分将旁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促狭笑意。
傅朝生是这几日都没从圣殿离开。
自打他用宇宙双目在雪域范围内发现了这一位故友的踪迹,也知道了她要来圣殿,便在这里等着了。
直到今天,才看她抵达。
本来等待的日子,对他来说有些无聊,他本想直接过去找见愁的。但那一只咸鱼鲲,也不知是哪片鳞不对了,竟然死活拦着他,不让他去,还反复跟他说什么“你得矜持点”。
“矜持”这个词,傅朝生知道。
但鲲对他说“你得矜持点”,他就理解不来了。
只是最终还是烦了这鲲一天念叨到晚,又想着故友与密宗这些人同路,要说话的确也不很方便,所以才在这里等着。
这个时候,他又听见腰上挂的那一块鲤鱼佩开始念叨个不停了“真是非我族类。蜉蝣太小,脑子也小,实不够用”
傅朝生不想搭理。
他已经直接进了殿门,便准备向见愁那边去。但在距离见愁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他忽然发现除了见愁之外,还有一个人在看自己。
准确来说,不是看自己,而是看自己此刻所在的这个方向。
虽然换了一身深红色的僧衣,还剃过了度,没了头发,但他一下就认出来了这个人,似乎就是这一次与见愁同路而来的那个修士
好像是昆吾的。
叫什么名字,他却是没什么印象了。
脑袋里装着整个蜉蝣一族记忆的傅朝生,记性虽然很好,却很少去记修士们的名字。因为大多数人在他看来,都是差不多的。
除了见愁。
与她有关的,他可能还会因为她的原因多注意一些,至于无关的,想记住都难。
人的金丹巅峰
按理说是根本不可能察觉到自己存在的。
傅朝生站在原地没动了,就这么平直地回视了过去,一双墨绿得近乎深黑的眸底,一点妖邪的戾气悄然浮了上来。
这一刻,谢不臣竟平白生出了一种心悸的感觉。
前面不远处的这一片虚空,分明什么都没有,可他顺着见愁的目光看过去时,却隐隐觉得这里站着什么。
不是灵识的感知,纯粹是一种直觉
他看着那个方向,也没有动。
这一幕落在见愁的眼底,一时竟透出一种奇异诡谲的森然
在旁人眼中,谢不臣只是注视着那一片虚空;但在她眼中,谢不臣却是实实在在地与傅朝生对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