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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 王却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只是整个十九洲上, 除却他们二人,再也没有第三人能亲眼目睹此战。以至于在往后无尽的岁月里,许多久慕见愁大尊与隐者剑大名的修士, 为此抱憾不已。
所有人只知道,在这看似寻常的深秋一日里, 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 自是明日星海新剑皇曲正风一步迈入返虚,正式成为整个十九洲屈指可数的寥寥十数大能之一;
第二件,便是西海广场上,那在六十年后, 重新登上第四重天碑第一的名字
见愁。
一整个白天, 十九洲的修士, 几乎都沉浸在曲正风迈入返虚晋升大能带来的震撼之中,难以自拔。
毕竟十九洲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出过大能了。
上一个迈入返虚的大能, 还是还是六百多年前, 横虚真人一朝突破
谁都知道,修行的境界, 越到后面,突破越是艰难。
大能修士们的寿数,大多已可以数千载计,有时资质不够,机缘未到, 便是寿数耗尽以至老死,都不得参悟。
以曲正风修炼才七百余不到八百年来看,已是稀世的天才了。
加之他如今还有剑皇之名在身,前几日更覆灭了整个夜航船,谁人又能不投以关注
资质稍逊的修士,提及他,往往忍不住摇头叹息。
但等到了傍晚,夕阳将落时分,这种自愧弗如的叹息,便被一种全新的悚然取代
广阔无边的西海上,十三座岛屿串成一线,一头连着人间孤岛,一头连着十九洲大地。
六十年前忽然多出了一个“朝”字的闻道碑,依旧伫立在海水中。
潮汐起落,浪涛拍击,在其边缘留下海水侵蚀的痕迹。
广场上,照旧是修士往来。
但比起寻常时候,这几天经行的修士明显多了不少。从他们的衣着和配饰上就可以看出,他们来自不同的宗门,也有着迥异的样貌,但去向竟大多相同。
中域,左三千,昆吾。
只因再过几日,便是新一届的左三千小会。
作为中流砥柱的崖山和昆吾,自然又有许多让人眼前一亮的新秀出现,上五门如龙门、白月谷这些年也收了几个颇为不俗的弟子。
虽然怎么算,似乎都难以与六十年前那一届小会相比,但凑热闹的依旧络绎不绝。
作为一个千辛万苦从家中逃出来的凑热闹专业户,小金并未与白寅和左流一路同行,到了半道就跟他们分开了,反而先来看最繁华的西海岸边。
一会儿在望江楼的地盘上瞅瞅,一会儿又去望海楼的地界儿溜达溜达。
可以说,四处有什么热闹,都被他掺和完了。
算算时间,小会也没多久了。
小金左思右想,终于还是抱着自己已经啃了一半的大西瓜,从海岸边那一片繁华城镇的街道上走出,重新逛回了广场。
一大片的传送阵,在余辉里时而闪耀,时而熄灭,有一种动人的光彩。
那九重天碑,一重高过一重,一如往日般伫立在广场上。第六重天碑的“曲正风”三字上方,已经多了“郑邀”二字。
身为崖山掌门,郑邀的修为,从来都是不俗的。
只不过因为有一位总是气得整个修界无语凝噎的扶道山人在,很少有人关注他的修为罢了。
小金一眼扫过去,就注意到了这个变化,心里倒不很惊讶,只咕哝了一句“变态果然是变态,难怪老祖宗都说这人招惹不得。这样修炼下去,岂不再过个一两百年,就能飞升了”
真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亏得家里几个不靠谱的老家伙还夸他修炼天赋极强,可等到了左三千小会,他才知道,所谓的“天赋极强”,也不过就那样,并没有强到天下无人能匹敌的地步。
不过,好歹比寻常人好上一些,如此也可聊以自慰了。
小金一面在心里一点一点地盘算着,脚下却是没停,朝着其中一座通往昆吾九头江湾的传送阵走去。
可还没等他走到,前方不远处的一声惊呼,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天碑变了,快看”
天碑变了
这一瞬间,第一个从小金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既不是哪一重天碑变了,也不是谁又上了天碑,竟然是
天碑烙名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怎么又变
可待得他仔细凝神,朝着所有人目光所向的那一重天碑看去之时
“啪”
原本紧紧抱在怀里的那半只瓜,一时竟没抱稳,一下摔在了地上,碎成了渣。
小金那一张尚且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你他娘一定在逗我”的情绪,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张大的嘴巴里简直能塞下一筐鸡蛋
“见愁师姐,要不要这么生猛啊”
简直想要跪在这九重天碑下面了
小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