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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
剑皇陛下。
都是昔日崖山光辉闪耀的佼佼者啊, 如今站在这明日星海白银楼上,却是如此生疏地称呼着对方
一个消失了六十年, 谁也不知道她中间去往何方,但再出现时已经退去了旧日的青涩,甚至可力战一方枭雄;
一个风云了六十年, 在这乱象丛生,未必能有“明日”的明日星海,问鼎剑皇, 再不复当初身为崖山大师兄时的简单。
一个还是崖山的大师姐, 一个却已是明日星海而今最炙手可热的新剑皇。
在见愁这一声见礼出口的瞬间, 整个白银楼,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没有人知道曲正风是何时来的白银楼,更不知道他是如何躲过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智林叟。所有人只是注视着此刻相对而立的两个人, 心里面掀起惊涛骇浪
曲正风的出身与来历, 在这明日星海从来不是什么秘密。
甚至, 他的经历, 还被人视作一场无法复制的传奇。叛出崖山, 盗走崖山巨剑, 一路杀过中域左三千诸多宗门的围追堵截, 直抵明日星海,最终力压群雄, 问鼎剑皇
到如今,在这星海中,敢直呼其大名的人都寥寥无几。
这样的曲正风
还有此时此刻的崖山大师姐见愁, 竟就这般猝不及防地,重逢在了白银楼
一时间,旧日里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都如同混乱的光影一般,在所有人心头浮荡。
有人说,他叛出崖山是因为觊觎崖山剑已久;
有人说,他叛出崖山是因为崖山早已不复当年的光辉与荣耀;
也有人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九曲河图;
还有人曾说,扶道山人随便捡了个女修回来,就让她当崖山的大师姐,曾为崖山新辈第一人的大师兄曲正风,自然心不服口不服,因此才引发了与崖山师长的矛盾,一怒叛出。
这些传言,各式各样,传得都是有鼻子有眼。但若要论真假,其实没有几个人会将其放在心上。
只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试想一下,曲正风领崖山大师兄之名早超出十甲子,忽然来了个见愁,心中这一口气真能平
梁听雨元婴自爆的危机,此刻已荡然无存。
只是场中忽然出现的曲正风,却让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的目光,不断在曲正风与见愁两人中间逡巡徘徊,试图看出点什么端倪来。
只可惜,这两人的神态间,竟都瞧不出丝毫的破绽。
见愁,他们素来不了解,脸上并未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而曲正风,一身气势已沉凝,早不知多少年就已修炼得喜怒不形于色,又岂会被他人看出什么来
听了见愁这一声“剑皇陛下”后,他有片刻的沉默。
那一双注视着见愁的眼眸底,隐约有晦涩的深流划过,但最终开口却口吻淡淡“本是来看一场热闹,却未曾想能目见两场如此精彩的对决。一去六十年,归来已是元婴中期。都说中域崖山无庸才,当真不假。”
中域崖山无庸才
这样一番恭维的话,从一个昔日的崖山门下口中出来,见愁实在觉得有些不习惯。她知道曲正风话没说完,所以也不接话。
场中左流尚在囚笼中,这一会儿都还没反应过来。
他当年参加左三千小会的时候,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小混混,到如今虽元婴期了,却也不觉得自己就成了什么大人物。
似曲正风这等的存在,于过去的他而言是高不可攀,换了此刻也一样。
他眨了眨眼,看了看曲正风,又看了看见愁,心内着实有些不安。
就站在牢笼旁边的白寅,便更是怔忡万分了。不同于见愁入门时间还不长,他是入门已有数百年了的,也喊了曲正风数百年的“大师兄”,更熟知他品性与为人。
如今对方就站在前面,话语间俨然已与崖山没有半点关系。
这一时间,种种的情绪泛上来,汇成了陈杂的五味。
白寅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曲正风,话至一半,那目光便转了过来,从白寅身上淡淡地掠过,而后落在了囚笼中狼狈的左流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他突地一笑。
“不愧是崖山,就这么个无门无皮的无名小卒,竟值得悬价百万,让堂堂崖山大师姐以身犯险,以命相搏”
话里仿佛藏着针,见愁被扎得不舒服。
她眉梢不很愉悦地一挑,声音便更见疏淡了,只朗声道“剑皇陛下只怕是误会了,他既非无名小卒,也非无门无派左流师弟,乃我崖山门下。”
乃我崖山门下
崖山门下
此言一出,真真是四座皆惊
白银楼本就与夜航船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楼中更有不少招待伺候的管事与修士,更有负责主持这一场悬价的震道人。
听得见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