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回想了一下刚才出现的问题,却始终不明白原因何在,干脆再次试验起来。
可等待着她的,只是下一次失败。
抽手,掐诀,结印,化珠,失败。
一次,一次,又一次。
崩裂的手掌恢复了一次佑一次,瓶中的丹药也渐渐见底
然而,见愁还没有放弃。
“唳”
小屋外面,天际之上,长着翅膀的罗刹魅从高空略过,在昏黄的背景里划过一道深蓝色的长线,带着极域独有的雄壮与悲怆。
鬼门关前,无数的新鬼正排着队,等着前方的鬼吏鬼差将自己接引入一个全新的地方。
鬼门关后,重重的黑雾,笼罩着无数的城池,笼罩着庞大的地府。
接引司门口,照旧人来人往。
似乎,不管是秦广王殿的大判官崔珏的到来,还是宋帝王殿大判官倪老的到来,都没能引起这里丝毫的变化。
可事实上,变化是存在的。
体会最深刻的人,便是大头鬼小头鬼无疑了。
甚至,那种恐怖的感觉,正在疯狂扩大
所有还没出口的话,全数卡在了嗓子眼里。
小头鬼觉得自己的喉咙很痒,很想要咳嗽那么一两声,可偏偏不敢
他怎么可能敢
冷汗已经在这一瞬间浸透了衣袍,小头鬼那遮在长长下摆下面的两条腿,甚至都控制不住地发起颤来。
张汤就坐在他面前,修长的手指,掐着泛黄纸页的边缘。
透明的指甲很干净,也修剪得很圆润,与这地府太多鬼吏不修边幅的长长黑指甲,完全不同。
那两道浓而长的眉,原本给人一种平淡的感觉。
可在他忽然停下说话,就这么直直看着名册上这个名字的瞬间,这两道眉便多了一种冷冽的煞气。
小头鬼递上去的枉死城新鬼名册,只有一页,那一页之上也只有一个名字,这一个名字也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见,愁。
有些歪歪扭扭,似乎是个刚刚学写字的孩童,甚是拙劣。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两个字,却在这么短短的一个刹那,在张汤的心中,掀起一片恐怖的惊涛骇浪
见愁
多久没见过这个名字了
还是在这样了类似于卷宗的名册之上。
那一瞬间,张汤无法自制地,想起了那些在他死前,还高高堆积在廷尉府的卷宗。
一卷压着一卷,一卷裹着一卷
都是没有破解的悬案,都是还没完成的抓捕,都是还有没完成的审讯和刑罚,都是
漏网之鱼
那些卷宗里,他最在意的,无非是那最厚、最陈旧的一卷。
卷宗的边缘,都因为长期的翻阅,变得很是毛糙,像是很多年之前的,张汤很清楚地知道,其实它并不陈旧。
自打从杀红小界回到大夏之后,这个名字几乎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记忆之中。
后来,每一位经办此案的官员,在向大夏皇帝写卷宗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地提到她。
谢氏见愁。
或者“夫人谢氏”
见愁,这样一个名字,总在谢不臣名字的不远处,如影随形,竟给人一种生同寝、死同穴的微妙感觉。
在大夏所有了解内情的官员们看来,这两个人关系紧密,同生死,共患难,即便流亡,是谁的拆不散的患难夫妻,神仙眷侣。
后来两个人离奇的失踪,更为此蒙上了一层难以解释的迷幻面纱。
然而,唯有张汤,或恐是这所有人之中,唯一窥见了冰山一角的那个人。
此刻,这个名字,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毫无准备。
在目光触到这名字的一刹那,一切的一切,便飞快从脑海之中闪过
神秘出现的鬼门关的鬼斧,还留存着的灵识印记,秦广王对鬼斧主人的判断,小头鬼那忽然完成的天命抄,还有近日来节节攀升的修为
一环扣着一环,竟然在这一瞬间,全数拼接了起来
她不仅就在附近,甚至就暗暗地潜伏在他们的身边,窃取着他们筹备着的一切计划
“枉死城”
张汤那僵硬的手指,终于慢慢地松了下来。
眉目清俊,眼神却冷漠,带着一种审视之感,刻刀一样地尖而且薄。
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藏在了眼底最深、最深之处,不着半点痕迹。
他抬眼看向了早已经吓得腿软的小头鬼,声音却莫名地沙哑“看来,你不曾对她提过我的名字”
“”
腿软的小头鬼,在听清楚这一句话的瞬间,终于没撑住,彻底地跪了下来。
村落小屋。
夜幕已开始降临。
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失败之后了。
一开始见愁还能在心里计算次数,可到了后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