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副统领卫忠御马而来,手持,当空一声长啸“车将军,我来助你”
喊杀振聋发聩,回荡四周,久久没有平息。
“陛下,陛下”
任楚凛如何思量,也没有想到自己在睡醒之后会看到这番热闹的景象。
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深陷梦中。
然而鲜血四溅、兵刃相接的画面过于美丽,楚凛按了按胀痛的额角,强迫自己在短时间内接受了这个事实,下了卧榻,接过旁人递来的外衫穿上。
他寻着之前的呼唤声看了过去,侍卫单膝跪地“陛下城外传来消息,越族人驻扎在外的大部队已经被秦文赋带领的秦家军所牵制车将军、卫副统也已攻入皇宫,将越族狗皇帝与那奸臣通通包围养心殿”
“事已至此,陛下可移步养心殿,主持大局”
侍卫抬眼看向楚凛时,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皆是无以复加的信赖臣服。
楚凛受伤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也让他们这些潜伏着的人大惊失色,更没有想到当晚楚凛就传出消息让他们全力进攻。
原来一切都是楚凛使出的苦肉计,为的就是降低皇帝的戒心,将皇帝与他的得力手下文宰拘在一起,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兵马突入皇宫时本以为会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就连那狗皇帝的亲卫中都有陛下的人。
皇帝文宰在哪、诸位妃子又在哪、亲卫巡到何处、哪一扇宫门镇守薄弱、具体又有几人镇守所有消息事无巨细地传到了卫副统的手上。
消息之准确快速,连卫副统都为之震撼讶异不止
这也是他们能够势如破竹杀入皇宫的原因
纵观周遭当然不止这一名侍卫。
楚凛借着漫天的火光远望过去,身披盔甲的兵将们在长寿宫殿外远远排开,宛如一条蜿蜒盘曲的长蛇,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们看向楚凛,眼神中透露着清一色的钦佩,以及被越族侵犯而压抑多年的汹涌战意仿佛只等楚凛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进战场中,与敌人拼死拼活,宣泄这些年来颠沛流离的苦痛
一眼扫过去,楚凛发现,在场的人马中不止有他的手。
那身穿巡捕服饰的,是卫副统的人,至于另一帮人,应当就是车迟慰的手下。
记
但是楚凛犹记得,当初车迟慰向他主动表明身份,却也铁面无情地立了话,如果行动没到万无一失,他绝对不会出手相帮。
这些人是什么时候集结在长寿宫外,车迟慰又因什么被劝动,竟是爽快地放弃了自己亲口所言的原则。
事情到现在进展到了哪一步,越族皇帝与文宰两人有没有被车将军他们捉拿在手,单靠秦文赋的人马能不能及时拖住城外的越族兵马。
纷多疑问从楚凛脑海中掠过,楚凛面上不动声色,只沉着视线,满脸肃穆地凝视着这些慷慨激昂的士兵。
士兵们噤声,这一刻,长寿宫外静得出奇。
终于,楚凛开口“大盛朝的将士们”
“随朕,摆驾养心殿”
士兵们发出震吼,歇斯底里“遵吾皇令”
等楚凛带领这些赶到养心殿的时候,两队人马正如火如荼地激斗在一起,而对援兵被牵制住的皇帝一行人来说,楚凛的到来无疑是雪上加霜。
皇帝不愿束手就擒,但四面八方都是楚凛的人,根本无从抗衡。
文宰主张让皇帝从密道遁走,毕竟他们的人手散布在外,若给足了时间集整兵马,总有卷土重来的这一天。
然而等皇帝他们退到了密道口,却发现密道早已被人从内部封锁
皇帝大怒,又在小殿发现一名来不及逃跑的宫人,为了保住性命,宫人只好将方才亲眼所见和盘托出。
听完了宫人的话,皇帝手捂胸口,差点心脏一梗,气到昏厥
封锁密道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一贯宠幸的柔妃
皇帝再也听不下去,逮住宫人怒言要将他的舌头割下来,宫人完全骇破了胆,忙开口“陛下柔妃娘娘和宫内奴婢们收拾细软躲进密道后,一名女宫人迟疑询问是否要给旁人留后路,是柔妃娘娘亲口怒喝,要是身后有追兵前来发现了密道该怎么办,后让人给落的锁”
皇帝下意识松手。
宫人跪地,将头磕得咚咚响,连声直言,若他的话有半点虚假,就让他不得好死
文宰单手扶额,不祥的预感化作绝望,整个人摇摇欲坠,还存一丝侥幸的心理“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你当时为什么不逃”
宫人嚅嗫“奴婢当时想跟过去,可是柔妃娘娘看见了奴婢,直接,直接就没理”
话音未落,冰冷的刀光一闪而过,宫人头颅落地,双眼睁大,死不瞑目。
血液顺着锋利的刀刃流淌在地,滴滴答答,衬了眼下死一般的寂静。皇帝手持尖刀,面孔扭曲,喘息不止,那癫狂的模样令文宰都不由得心中发寒。
脚步声接踵而来,回首之时,楚凛步入殿内,于门口站定。
士兵如潮水般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