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
身体顿了一下, 又略微发僵。
他的
苍烬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忍不住看向了身后的江奕,一张精致俊秀的脸仍旧惹人着迷,特别是那一双眼睛, 若湖水般清澈宁静,让苍烬想揽着人亲吻下去。
从初见到现在也不过几天时间,苍烬却始终有着一种模糊的感觉,仿佛自己和这只小契鬼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对方是什么性格, 有那些喜好, 不用去特地观摩苍烬都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此刻江奕的表情没变化, 所以刚才应该是他听错了,苍烬想。
他却是没想到, 江奕并非情窦初开的青涩小青年,琢磨了三辈子的告白哪需要什么表情变化。
“可能我刚才的声音太小了。”江奕轻笑着, 贴近苍烬的耳边, “我是你的。”
温热的气流化作绕指柔, 轻轻吹拂在敏感的耳侧一方, 少年经不住缩了缩脖子。
也许在酋长三人看来苍烬并没有什么触动, 在先后听到那两句话后脸上也是毫无表情,很平静地接受了江奕当众对他表露忠诚。
可旁边的江奕能够清楚看见少年耳朵悄悄染上的一片红晕。
僵硬的嘴角拉开了一丝弧度, 两束眉毛也高高扬起, 少年的视线不住晃动, 开心到想要跑出去翻山越岭。
又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没长开的少年模样。
对了, 他在江奕眼中应该是小孩子的模样, 而且怎么想, 以江奕的性格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还不到他胸口高的小孩子。
那江奕的这两句话会不会是在和他表露忠心毕竟对契鬼和契族人来说,归属物的相互关系实在是太寻常不过了。
本以为江奕在与他表露情意苍烬心中才这么高兴,猛一发现还有另外的可能,耳根上的红色逐渐消失,又恢复了那副冷静的样子。
其实内心阴云密布,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哪怕告诉江奕他已经成年了也不能改变自己外表是个小孩子的事实。
瞅着小小少年陷入自闭,江奕觉得爱人这一次给出的脑洞猜测题有点困难。
明明上一刻还是喜上眉梢,中间什么也没发生。
“你说可以做出的那种工具,是什么”
苍狼有些无措地看着江奕,地上的碗忘了捡,双手紧紧地攥紧成拳。
“是一种叫义肢的东西,制作复杂,短期内我无法做出来。”江奕摇了摇头,这里条件有限,恐怕需要耗费很长一段时间,“先让我看看酋长的手臂。”
苍狼两人连忙让开。
江奕走到酋长的身边“右手。”
酋长压抑住内心的喜悦,配合地抬起了右手。
其实心里还有些复杂。
昨天他才见过对方的模样,至今也没有忘却,但说句老实话,除了那一张让人记忆深刻的脸外,酋长对江奕的印象就只有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懂治伤。
还有对方嘴里那个神奇的工具。
酋长心中断定,哪怕是契族祭司都不能让一个断了腿的人重新站起来,如果江奕没有说大话,那对方治伤的本领得厉害到什么地步
拥有这么厉害的本领,只有对方是部族祭司才说得通,但是酋长很熟悉契鬼族的祭司,他很肯定对方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有可能接任祭司位置的三个弟子他也见过好几次,江奕绝对不是这三人之中的其中一个。
这么想的话,江奕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契鬼族的人。
酋长一时间想到了契族代代流传下来的古老传说,传说在这片大陆之外还有一个神境,那里居住着神明,且每一个都能呼风唤雨,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万兽臣服。
那样的存在太过强大,哪怕是契族也无法抗衡。
酋长有不安,也有怀疑和警惕,但他记得两个苍姓青年口述的内容,两个人都在现场,可以确定苍烬是在和江奕结契之后才将人给带走的。
无论结的是哪一种契,契约者对被契约者都存在着约束力,且结下的契约会追溯到灵魂根源,无法解除。
心知苍烬就是人冷了一点,本质上还是个好孩子,所以酋长稍稍可以安心,至少江奕无法危害到契族人。
至于得罪对方的后果,酋长是想都不敢去想的,因为到时候不用江奕出手,单是没有失去理智的苍烬就能让他们体验到什么叫做噩梦。
再一次回想起当年见到的场景,无尽恐惧仿佛烙进了骨子里,酋长深吸一口气。
江奕用手指衡量出骨头错位的大致部分,道“手往上抬高一点。”
“啊,是,是。”
苍狼两人面面相觑,酋长怎么突然对契鬼用上了敬语,是太激动的原因吗
江奕对两人道“你们去找两个木板过来,小手臂长,一小节手指宽,尽量找表面平整一点的,再拿一根粗麻绳。”
大概是刚才见证了江奕的本事,一脸拽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