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也不是多大的岁数,平日却一直扮着张假笑的脸,渗不渗人”
小沈妄却怔愣了,笑容慢慢消减下去。
抬手,迟疑地摸了摸嘴角,他记得自己原先是不爱笑的。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起,突然习惯了露笑。
好似是从母妃不喜欢他寡言少语开始,也好似是从父皇叱他性子阴暗开始。
记不清了。
“嗯将军所言极是,不过在这高墙之内,还是笑着比较好。”
小沈妄偏了偏头,眨巴眼睛“待日后我能护住自己了,或者有人能护住我了,我便不用再刻意去笑了。”
虽是这么说,但小沈妄心中却有些别的想法。
他自诩为男子汉大丈夫,也不是真的需要一个人来护着他,因为他自己便能护住自己。
只是偶尔,还是想找一个愿意护他的人。
到那个时候,他应当是想笑便能笑,想不笑便能不笑的了,索性他也生着一副好皮囊,若那个人喜欢,便是一整天都笑给人看,或是一天都木着脸不作任何表情,又有何妨
控制重力将所有藏匿暗处的刺客都揪了出来,江奕回头冷声道“莫笑。”
嘴角刚泛起个弧度的沈妄“”
大概是理亏,默默地闭紧嘴,不笑了。
江奕现在很恼火,一是恼火自己的失策,二是恼火沈妄不顾己身安危的算计。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沈妄并非偏要来这楚楼吃酒,而是找借口出府一趟,以此试探他的实力和底线。
没准他立契约的事还正中人下怀。
京城百姓从未想过他们还能在大白天撞见鬼
街道拐角探出半个身子的百姓嘴巴张得老大,眼睛也瞪得溜圆,看着悬浮半空的六名黑衣人。
而那六人也仿佛被无形之手给拎了起来,倏然又砸落到了地上,又升起,又砸下,如此往复,惨叫都没来得及出口,直接昏死过去。
整条大街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那嘭嘭嘭肉体撞地的声音雷贯入耳,无数人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想着一会儿官兵便过来了,江奕干脆地将刺客都丢在了原地。
见刺客都被料理完了,沈妄拍去手上的灰,从容地站了起来。
转眼看向宛如石化了的沈二“还愣着干什么,回府了。”
沈二“啊啊是。”
上了马车,沈二将车夫唤回神,一声吆喝,车轱辘滚滚而动。
好似根本没觉得自己引起了多么大的轰动,背对着一干人目瞪口呆的视线,恭亲王府的车驾逐渐驶远,扬长而去。
回到府上,沈妄进了书房,挥退众人。
等到对方关上了门,江奕神情淡漠如常“你想和我谈什么”
若非想要和他谈话,沈妄也不至于连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也要一同遣走。
沈妄不答,反问道“生气了”
火气来的快去得也快的江奕“并未。”
但沈妄闭了闭眼,却是想歪了,以为自己根本不值得江奕动怒。
心中的激动喜悦一瞬间便淡了。
自认为是个肮脏污秽的不祥之人,沈妄在十五岁之后就再未奢求过会有人愿意护着他。
江奕第一次出现时,他还在疑心有人与他作对,但当江奕第二次出现,他却吃到了平生最满足的一顿饭。
沈妄在当时便隐隐有着一种预感,自己要等的存在可能来了。
雀跃,却也恐慌失去,那是一种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的感觉。
就怕是一场镜花水月。
于是他写了字,故意驳斥对方,想着话本里的神明妖怪多都自傲,最好能激起江奕的怒火,非降服了他不可。
若是适得其反,装乖卖可怜耍无赖,他同是很有一手。
但江奕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所谓的半夜惩处,虽说过程难堪,但第二日起来不仅没有感到不适,反而神清气爽。
尚书房被害也是他故意为之,他将之透露出来,江奕竟是毫无反应。
当对方想要与他立下血契,沈妄在那一刻脑子都空了
满心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人抓入怀里。
渴求的心思化作猫儿爪,直挠得沈妄心痒痒,无数次忍不住去试探对方能为自己做到哪一步。
现在么,大抵是自作自受
试探一次还不足,非要往后试探第二次,终于试探到自己这个人根本没多重要
如果不是他在道观内惊扰了对方,换做旁人,恐怕也能得到这般庇佑罢。
沈妄佯装不在意地低笑起来“难不成你拿我谋功德,我连讨要半数报酬也不成了”
江奕听到这算是明白了“你以为我在拿你谋功德”
沈妄不答,看神情像是料定如此。
又像生怕江奕应下这话,生硬截断道“但我既是拿你当护身符,你我所做也不过半斤八两。”
“我们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