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恶意横生。
他指派刚才的内侍道“去,将皇叔唤醒。”
内侍不敢相信地问“皇,皇上,让奴下去”
小皇帝咧开嘴,也是极低的声音缓慢道“不是你说这件事只有皇叔才能解决的么”
内侍看着小皇帝无辜的笑脸,不由得遍体生寒。
江奕将这一幕收纳眼底,声音微有点叹息“老七,兑换一个醒神香囊。”
兑换成功,扣除积分5。
手握香囊,江奕飘到了沈妄的面前,无意发现对方在睡觉时,左边眼皮似乎会偶尔不间断地轻颤。
想起白黎轩也有这个习惯,他微微怔愣住了。
这时内侍也被小皇帝催促着,磨磨蹭蹭地挪步过来,回神后的江奕忙将香囊伸向沈妄的鼻前,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
香粉吸入鼻尖,沈妄整个人精神一震,陡然睁眼。
江奕与他对视了一息时间,重新飘回了半空中。
学着那个人的样子,不自禁地把玩起香囊来。
会出现小动作与人的身体状况和幼时习惯都有关,兴许只是巧合罢了。
内侍自然不知道是江奕唤醒了沈妄,被人突兀睁眼吓了一跳“王爷”
沈妄皱着眉头茫然了一瞬,很快恢复了常态。
这一觉他虽是入睡极快,醒得猝不及防,但莫名不会觉得困顿焦虑,乃至还有几分饱眠之后的餍足。
心情不错,便对什么事都能和颜悦色。
沈妄按揉了几下眉心,他也没看小皇帝,直接便问“现在说到哪了”
旁边的大臣回“王爷,正说到,是否要将唐越山将军召回。”
“本王没记错的话,你只是一个从三品的小官罢”
沈妄挑着狭长的眼,无声的威势弥漫开来“什么时候也能开口置喙一品大员的去留”
纵观全朝堂,也就沈妄敢将三品堂而皇之地当成小官看待了。
那人虽肚子里藏着千万辩解的话,此时却被沈妄说得不敢吭声。
沈妄探身,懒散地点向一人“那边那个谁,来,说一说我朝下官参上官需要做些什么”
被点的人忙上前道“按照我朝律法,以下鉴上者,需着白衣,革官服官帽,高举头顶,跪于殿前三日,再击登闻鼓,面圣以陈情。”
沈妄又悠悠转向面色微白的人,意有所指地看着他身上的衣服“现在脱还来得及。”
“王爷,王爷严重了,下官方才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忙退回了列队中。
沈妄未将丁点的眼神甩给那人。
“这一件事你们从年前便开始争,争到现在七八个月,本王也听得厌烦了。”
“匈奴没攻破边关,没攻到京都,你们是闲得紧了乱换人”
“若实在想调换人手的,可以。”
“其一,自个儿将举荐的人带过去,再将唐老将军恭恭敬敬地接回来。其二,全权负责战时所需的粮草马匹及军饷。”
“其三。”
沈妄此时虽未起身,可那冰冷锋利的视线往周遭扫了一圈,方才还吵闹得极凶的大臣们无一不避开视线。
“若有一个匈奴人踏入大乾的地界,摘了乌纱帽,亲自去向边关的将士们负荆请罪。”
群臣冷汗涔涔。
恨不得将头给埋到地里去,跟只鹌鹑似的。
最后,沈妄拿开毯子,冲着小皇帝起身行礼,风度翩翩地道“皇上意下如何”
小皇帝一直在痴痴地看着,又被沈妄的话唤回了神。
变为了满目复杂。
“众位爱卿,你们觉得皇叔所言如何”
不曾想,齐声道“王爷所言极是。”
扣着龙椅扶手的手指带着三分无力,小皇帝缓缓道“朕,亦是如此认为。”
看完这一出朝堂大戏,江奕不禁问“沈妄的结局是什么”
病死床前。
“自然病死的,还是主角做了什么”
是也不是,后面皇帝忍辱负重,与主角进行合作,任务对象那时已经因为心力衰竭加重了病情,未能等到和主角进行最终一战便病死了。
也就是说,主要原因是过劳死么。
其实难怪了。
江奕心想,拿一副衰败枯竭的身体,撑着这么一个摇摇欲坠的大乾。
退朝之后,与前一个相貌不同的内侍急急跑了出来,说是小皇帝请沈妄前去尚书房一叙。
沈妄偏头“你说我要去么”
江奕“”
亏他用的醒神香囊而不是喷雾,结果还是暴露了。
内侍不明所以,见人朝空中问,吓住了“王爷”
“无妨。”
沈妄扯了下嘴角,像是笑着的,眼中其实并没有多少笑意“前面带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