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众也只有天枢长老您不配说这话,请您扪心自问,跌入灭魔崖之前的白黎轩可是魔修”
“他迟早会成为魔修。”说话的是无真道人。
江奕“意义不明,愿闻其详。”
“够了,都绕什么弯子”
丹阳子狠狠一挥袖,但冲着江奕,语调又软下来,道“栖真,我便直接与你说,一般的魔修不值得我们这番费尽心思。”
踌躇半息,终是叹道“事关天下苍生,将他交出来罢。”
江奕视线不着痕迹地往下一扫。
完全不相信自己能够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大人物,那些修士早已看得呆若木鸡。
许就是顾忌着这些人,丹阳子才未将话说尽。
“我知晓你们所谋之事。”
一句话令所有人的神色都紧张了起来。
丹阳子不禁追问“你知道为何”他们明明将消息掩饰得很好。
江奕“猜出来的。”
只有如至上魔尊那般强大的力量才能维持魔门洞开。
而这股强大力量的源泉,又来自于魔尊体内蕴藏着的上古魔神血脉。
修为越高,血脉的唤醒程度便越强。
魔门被至上魔尊的力量打开,血脉力量残留其上,导致补上去的封印并不牢靠。
便需要祭祀相等尊贵的血脉,压制这股力量,以此稳固封印。
白黎轩那时才金丹初期,当然压制不了他父亲渡劫大能的血脉力量。
但哪怕能多拖延个二三十年,也足够修真界再想尽其他办法。
这便是,白黎轩为何会陷落于万劫不复之地的根本缘由。
丹阳子又道“你既然知道,栖真,那你为何还”
江奕摇了摇头,轻叹“因为无用。”
更多的他没法说。
因为剧本,因为剧情。
魔门一定会被打开。
而白黎轩将遭受各种悲痛困苦,最终逃进魔门,丧失最后一点对尘世间的善意。
江奕简简单单四个字便道定了他们这么久的谋划注定徒劳无功,这些权倾一方的尊者又怎么听得进去。
修真界的宗旨是,无法用言语解决的时候,动手,强者为尊。
其他尊者纷纷祭出了自己善使的仙器,丹阳子的心口却在隐隐犯疼。
他看着江奕,仍旧没有放弃劝说对方的念头,甚至发出了哀声。
“栖真,你没有经历过五百年前的那场浩劫,绝对想不到那是怎样一番惨烈的景象。”
江奕一声不吭,对方激动的情感并非源于他,他没法给出回应。
沉默,是因为无从辩解。
就连丹阳子也终是渐渐消声。
一声沉重的长叹“栖真,我亲眼看到你死在我的面前。”
“你的尸身被我保存在玄冰晶棺内,若不是今天亲眼看见了你,我怎样也不敢相信,你竟还活着。”
江奕“”
在确定他只能保持灵魂态之后,为了节省资源,穿越司直接一道雷劈死了栖真。
后续丢进来了一副与栖真一模一样的壳子,便将机械傀儡收回备用。
因为江奕的传音,所以白黎轩一直没有轻举妄动。
当江奕为自己挡住这些人的言语逼迫,他双手捏紧成拳,短短的指甲掐进肉里,留下四道血痕,咬紧牙关也不吭一声。
此刻听丹阳子言道江奕早已经死了
猛地抬头。
轰隆隆
足足十三道盘旋在九重云霄之上的紫黑色雷霆自高空砸下
地表上的金丹修士们仓惶逃窜。
这一场惊天骇世的雷动,终成为了众人心底永恒的梦魇。
雨下得很大。
倾泻而下的水帘冲刷着大地,顺着地势,数道水流汇集成一个个的小坑。
沉重的脚步踩踏上去,刹那间泥水飞溅。
江奕自颠簸中醒来。
他听到耳畔旁连绵的雨声,身上却没有湿意,不禁往上看,原是头顶撑着一把伞。
驮着他的白黎轩察觉到了江奕的苏醒,道“前辈,就快到了。”
白黎轩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江奕吃力地下移视线。
刹那间他哭笑不得。
这傻子。
法力枯竭,无法撑起屏障为他遮雨,双手又要驮着他的腿,竟想到拿绷带将伞柄与树枝十字形捆绑在一起。
嘴里咬着树枝,如此艰难怪异地撑伞,又怎么能够说清楚话。
前面有个山洞。
白黎轩眼中一喜,迈开腿赶过去,到了山洞中,第一时间将江奕放了下去。
动作轻柔至极,充斥着小心翼翼,仿佛江奕此时就是个易碎的陶瓷器具。
江奕一动未动地让白黎轩摆弄,实质上是动弹不了。
他现在跟瓷器也没什么两样。
和丹阳子他们的那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