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赵岩微微一笑,韩玮诧异,“怎地,为何不高兴”
赵岩说道“还记得当初我等发牢骚,说科举中新学只有一科,录用人数不多之事吗”
“当然记得。”韩玮说道“当时先生说安心。难道”
赵岩点头,“先生早就有谋划。”
隔壁的国子监。
祭酒王宽和三剑客坐在一起。
卢顺义说道“窦德玄一番建言不可谓不好,可此事却是为新学发声”
李敬都说道“若是从此刻开始在国子监教授我等家传的算术如何可能迎头赶上”
三人齐齐看向王宽。
王宽淡淡的道“贾平安当年说过一句话,新学中的算学独步天下”
你们的经学
王宽心中空荡荡的,觉得国子监因为这个建言被蒙了一层灰,“老夫知晓你等家族中有经学传家,其中就有算术。可新学乃是百家之学,算术只是其中一个分枝。”
你们的经学有啥用
王宽这话就是在啪啪啪打脸。
他毫不客气的道“如今想来,当年还不如引入新学和儒学相争,如此国子监里两种学问并行,学生们出来便是大才岂不更好”
卢顺义沉声道“我等家传的经学岂容那等野狐禅亵渎”
“野狐禅”
老纨绔郭昕进来了,大喇喇的坐下,“卢先生说新学是野狐禅那老夫敢问一句,经学是什么”
卢顺义说道“经学博大精深”
郭昕笑了笑,“经学的核心依旧是儒学的那一套,你说博大精深,老夫今日便教你个乖,出门别说大话你可知新学分为多少课目你可知新学尽皆是实用之学不论是算术还是格物,新学都能碾压了你等所谓的经学。”
他见三剑客面色冷漠,反而越发的得意了,“汉代学校制度废弛,如此学问也废弛。百姓一日三餐尚不能温饱,哪有功夫去传承什么学问唯有那些官宦人家,钱多人多,所以顺势垄断了学问。于是学问便从天下转到了极少数家族的手中,这些家族靠着垄断了学问而垄断了官位这便是士族的来由”
赤果果啊
王晟冷笑,“我等家族的传承岂是你能窥探的”
郭昕捧腹,“不外乎就是积攒了多少钱粮,吞了多少隐户。这是传承这不过是祸害罢了,还说出来自夸,你不要脸,他们呢”
郭昕突然喝道“什么叫做野狐禅多年前所谓的儒学也是野狐禅。你等家传的经学给前汉和前晋带来了什么灾祸”
咻
有暗器飞来。
郭昕一个翻身,茶杯就从他的身体上方飞过。
李敬都蹦起来骂道“贱狗奴,今日老夫与你誓不甘休”
郭昕爬起来骂道“贱人,说道理说不过便动手”
二人挽袖子。
王宽木然。
卢顺义平静的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王晟骂道“毒打这个纨绔一顿”
呯
李敬都倒地。
郭昕站在那里,保持着出拳的姿势。
“新学一脉要求文武双修,你们差远了”
王宽起身出去。
“祭酒”
卢顺义皱眉。
王宽没搭理他。
一路缓缓走到了课堂的外面,听着里面的助教用木然的声音在授课。
学生们很安静,安静的过分了些。
助教木然,学生们也木然。
下课
助教木然出来。
见到王宽后,助教的眼中多了一丝期冀,“祭酒,可还有挽回的余地”
王宽摇头,“窦德玄的建言利国利民,无可厚非。然科举靠的是文章诗赋,谁肯认真去学算学加之新学中算学独树一帜,所以拦不住。”
助教的眸子里神彩消散,变得木然。
“除非”
助教的眸子一亮。
王宽叹道“除非国子监引入新学,否则迟早会被取而代之。”
助教压低嗓门,眼神凶狠,“祭酒,我等是儒学子弟为何要引入那等野狐禅”
新学就是当年独尊儒术时的刀下亡魂,这个认知已经在儒学内部统一了。所以提及新学大多是用野狐禅来代替。
也可以理解成为旁门左道。
王宽有些绝望。
“你等都认为新学是野狐禅吗”
助教不解,“难道不是祭酒,新学那等旁门左道如何能登大雅之堂”
王宽苦笑,“你所说的大雅之堂是谁界定的儒学”
助教愕然,“当然。”
王宽说道“儒学还在做文章,做诗赋,一心想凭着这个来考科举,去做官。可新学早已抛却了这等虚无缥缈的学问,贾平安的目标是把新学打造成为经世之学。他无需帝王打压其它学问,只需用新学一步步的蚕食”
身后传来了郭昕的声音,“祭酒,你叫不醒这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