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能与我对面接触,我的言谈举止自然能令她死灰复燃。”
孙振微微一笑,脸上的粉窸窸窣窣的往下掉,有的掉在了胸襟上,有的一路飘到了脚下。
他往前一步,把那些粉踩入了地里。
酒楼的房间里,崔晨微微低头,语不成声,“如何五成可怕。”
卢顺载面色铁青,“五成,窦德玄还没掐死他吗皇帝为何没动静这是在挖他的根皇帝就该拿下贾平安,随后恢复价钱,两成,咱们和皇帝应当能达成默契,如此布匹的损失全数由百姓接手,咱们和皇室损失一些,但问题不大。”
他看着在沉思的王舜,“王公,请人传话吧。”
王舜摇头,眯眼看着窗户,神色怅然,“这是数百年未有的变局,到了现在很难退了,不过马上就到了闭市的时辰,跟”
他的双眸中恍如有野火在燃烧,“砸砸烂了这一切。”
有人敲门。
“进来。”
门开。
随从进来说道“高阳公主和新城公主家中的车队来了,带着不少布匹。”
“另外。”随从说道“贾家的布匹就在方才全数以五成低价抛售完毕。”
崔晨说道“贾平安好胆高阳公主那边二人本就是那等关系,自然会支持。不过新城那边却意外加入。”
卢顺载说道“新城公主和贾平安关系密切。”
王舜淡淡的道“她们的那点布匹杯水车薪罢了。”
“不足为虑”崔晨点头。
一个随从在门外出现。
“宫中来了车队。”
王舜面色一冷,“多大的车队”
“一眼看不到头”
“别挤”
金吾卫的军士正在大声呵斥。
现场就像是数十万人的大军在混战,混乱不堪,嘈杂的让人想原地爆炸。
突然声音小了些,接着声音越来越小
静默
不过是五息,整个东市掉根针都能听到。
一个内侍骑着马来了。
在他的身后,一辆辆大车缓缓跟着,大车上
“全是绸缎布匹”
没有箱子,所有的布匹全数堆叠在大车上,一目了然。
“是宫中的布匹”
有人尖叫。
“那是王忠良,陛下的身边人。”
皇帝出手了
王舜听到了声音,就冲到窗户边,近乎于粗鲁的把卢顺载拽开,自己探身看去。
崔晨问道“是什么”
卢顺载没说话,面色木然。
王舜看到了车队。
也看到了王忠良。
“皇帝做出了应对。”
王舜双手紧紧抓住了窗棂。
崔晨问道“进还是退”
那双抓住窗棂的手骨节泛白,“进”
王舜回身,眼中多了厉色,“他选择支持贾平安”
“陛下让咱告诉你。”
王忠良看着贾平安,“让他们痛”
贾平安看到了那个绵长的车队。
王忠良低声道“这只是开始,需要时,你会知晓陛下的决心有多大,只管施为,这里的售卖完了,宫中接着送来。”
他认真的道“咱觉着这是厮杀。”
贾平安点头,“对。”
“要闭市了”
有人在叫喊。
王忠良一脸云淡风轻,“可有话要咱带进宫”
贾平安说道“告诉陛下,他们会痛彻心扉。”
“快,要打鼓了”
“赶紧都出去”
金吾卫开始驱赶那些百姓。
买到便宜货的百姓欢喜不已,没买到的一脸悻悻然。
王忠良骑马缓缓而行,看着这一路的狼藉,不禁咂舌,“原来这般惨烈。”
几个男子从左边的酒楼里出来。
“王中官。”随行的千牛卫低声道“那三人就是世家在长安的主事人。”
王忠良看了那三人一眼。
恰好王舜三人看过来。
“是王忠良”
王舜微笑,笑容冰冷。
“一条狗罢了”
卢顺载轻声道,“不值一提”
王忠良想到了今日的争斗,不知怎地热血上涌,尖声道“一群小人”
王舜冷冷的道“王中官此言何意”
连皇帝都不敢这般说,一个内侍胆大如斯
王忠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咱怎地那么大胆,竟然得罪了士族。
他回头看到了正在走来的贾平安。
当着赵国公的面,咱不能弱了气势。
王忠良厉声道“连宫中的宫女都知晓要顾全大局,可你等却置大局于不顾,咱是个内侍,可却也知晓廉耻,咱问问你等,可知廉耻吗”
唰
王舜身后的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