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们的鼾声一起时
第二日,他看着有些萎靡不振。
“要适应”
贾平安揉揉他的头顶。
雷洪来了。
“国公,准备好了。”
贾平安点头,“那就开始吧。”
一个县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市场。
午时,市场大门打开,等候许久的百姓准备进去,就见大门后的道路两侧竟然多了些台子。
百余算学学生站在台子上。
贾平安站在前方,李博在后面嘀咕。
“是赵国公。”
贾平安拱手,百姓涌了进来。
“诸位可知晓读书与前程的关系”
这个
这些百姓一脸懵逼。
读书
这里的人大多没读过书,不过最近三家学堂弄的架势不小,所以大伙儿都知道了不少事儿。
后世一个高考志愿填报都能催生出一门产业来,可见父母对子女前途的焦虑。
陈吉言等人得了消息,飞也似的赶来。
里面已经没位置了,随从在挤。
“让开”
前方的大汉回头,“让你娘”
随从大怒,一拨手却碰到了一个妇人。
啪
妇人劈手一巴掌,随从捂着脸正在发狠,妇人喊道“夫君,有人调戏我”
左侧一个大汉走来,那体型就像是一头熊罴
随从马上消失。
陈吉言站在那里,踮脚看到了台子上的贾平安。
“读书好不好好可科举每年才录取多少人下州每年贡一人,中州二人,上州三人这是明经科与进士科的名额。也就是说,新丰这个地方每年能去长安参加科举的弄不好连一人都没有。”
这比后来的独木桥严峻多了。
那些百姓茫然。
那么严峻
这才开始。
贾平安说道“你么科举录取多少人进士科录取十余人,考生有多少六百余人。明经科多一些,千余人考试,录取两百余人。每年大致就那么多了。”
这个独木桥让人望而却步。
“咱们的孩子去读书,能考中科举吗能指望他们考中科举吗不能那是赌,不,比赌钱赢钱的可能还小。”
李博听的心态都炸裂了,“小贾说这些作甚老夫都想让孩子们不读书了。”
贩卖焦虑
那些百姓茫然了。
“是啊若是如此,除非是天才方能做官。”
“我家邻居的孩子说是聪慧,被学堂招了去,说是不交钱,可那学堂里好些和他一般聪慧的孩子,不行啊”
“咱们该怎么办”贾平安开始售药方,“寒窗苦读十载,不能做官就白读了,惨不惨”
“惨”
这真特娘的惨不忍睹了。
陈吉言低声道“他说这些作甚”
杨青摇头,“不知。”
贾平安说道“学了儒学不能做官的,能作甚”
陈吉言咬牙切齿的道“他在说咱们的坏话。”
贾平安话锋一转,“若是有一门学问,学了能科举,就算是不能科举,孩子们也能轻松寻个事做,能轻松养活妻儿老小,你等以为如何”
一个老人说道“那当然好,若是真有,老夫便让孙儿去读。”
贾平安退后几步。
赵岩带着学生们上前。
炸弹来了
第一个走出来的是赵岩。
“我叫做赵岩,原先在家务农”
“我和先生学了数年,随后去了算学教授学生”
第一个学生上前。
“我家是农户,阿耶和叔伯们时常为肥地发愁,新学里有化学一课,教授了土地肥力的由来,如此我便去坊中寻了许多类同的东西放在一起发酵发酵之物弄在地里,当年我家收成就多了一成半。”
一成半
天神呐
“这新学是什么神仙学问”一个老人揉揉眼睛,“吓人,吓人会不会是假的”
一个妇人说道“老丈,赵国公就在边上站着呢若是假的,他的面皮挂得住”
那些百姓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下一个学生上前,“我叫做韩福,阿耶在东市做小生意,卖的便饭”
东西市的规模太大了,光是卖便饭的都不知有多少家。
韩福脸颊微胖,看着就是个贪吃的小子,“我家的饭菜味道不咋好”
众人哄笑。
韩福挠挠头,多了些憨傻之意,“我进算学三年半了,学里鼓励我们利用所学去帮助家人,去年阿耶的生意不大好,我便去为他想办法”
李博纳闷的道“说这些作甚,小贾,招收到学生才是正理。”
贾平安说道“会有的。”
李博叹道“小贾,新学教教就好了,你这般费尽心思的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