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贾平安”
那数十人惶然往右边跑。
呯
有人丢掉了瓦罐,接二连三的声音传来。
一股油脂味弥漫在县廨外面。
马蹄声就像是催命符般的出现在前方,一队骑兵来了。
“弃刀跪地”
骑兵们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拎着横刀,展示了极佳的马术。
这是一场无趣的伏击,当杨德利衣衫不整的出来时,贾平安已经哈欠连天了。
“百骑已经去拿人了,赶紧睡觉去。”
就在城中的某个地方,十余人聚在一起喝酒。
烛光摇曳,舞姬早已疲不能兴,被赶了回去。
为首的男子叫做郑欢,他端着酒杯笑道“只需一把火,随后我等就平安无事。”
下面的人都笑了起来。
“这把火咱们的人都有份,如此,以后咱们就是亲切的兄弟”
“是啊”
所谓三大铁却比不过这等一起杀过人的关系铁。
这个才叫做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郑欢喝了一杯酒,缓缓说道“此事源于贾平安的心狠手辣,谁都没想到他会借着数百亩地就大开杀戒老夫一直好奇他为何停在偃师不肯离去。”
“说是法师不能来偃师,他就代表法师来,请了陈家人商议迁移坟茔之事。此事两日前就好了,他却不走,多半是想帮衬杨德利。”
“法师啊”
郑欢笑了笑,“本来没咱们洛州的事,可杨德利就像是一头疯狗般的疯狂撕咬,下一步定然就是要抓了我等。”
他冷笑道“家父在时和老夫说过,做人,莫要欺人太甚,总得要给人一条活路。所以买了那些农人的田地后,老夫每家都会给一百钱,这便是活路。”
“郑公仁慈,尽人皆知。”
“是啊那史润就是个狠毒的,夺买了农人的田产还动手毒打,这便是做人太过的报应。”
郑欢笑了笑,“如今贾平安和杨德利二人想逼死咱们,那没说的,咱们一把火烧了县廨,随后一切死无对证,咱们咦什么声音”
有人举起手,众人停住一切侧耳倾听。
脚步声在大门方向传来。
嘭
一声巨响后,有人高呼,“抓贼啊”
“百骑办事,弃刀跪地”
“啊”
惨嚎声中,郑欢一屁股坐在席子上,爬起来就往后面跑。
“是贾平安那个畜生”
“快跑”
众人跟在郑欢的身后,从后面穿了出去,径直往后院跑。
身后有人高喊,“但凡敢阻拦的斩杀”
随即惨叫声越发的密集了。
郑欢带着人一路狂奔,后院此刻已经乱作一团。
“阿耶”
几个儿子衣衫不整的冲出来。
可郑欢此刻谁都顾不上了,连最近宠爱的小妾哀求都是一脚踹开。
被贾平安抓住太可怕了。
他冲到了后面,打开后门,率先冲了出去。
刚往右边跑了几步,他气喘吁吁的抬头,绝望的道“老夫有钱,老夫给钱,只求一命”
十余军士默然站在那里。
数十人冲了出来,见状尖叫起来,接着往左边跑。
依旧是一队军士。
贾平安睡到了自然醒,醒来后觉得精神抖擞。
“小鱼,早饭令他们弄馎饦。”
一碗滚烫的馎饦,加些酱料啧啧想想就流口水。
“郎君,表郎君说你许久未曾吃过他做的汤水了,他早早起来就去了厨房,说给你做早饭。”
徐小鱼在外面感慨着,“表郎君说是只有郎君一个人能吃,哎”
贾平安“”
吃了一顿不知味的早饭后,包东这才进来禀告。
“昨夜拿了不少人,都是豪强。”
“看看去。”
贾平安觉得该去消消食。
一群人就跪在前院瑟瑟发抖。
“贾平安来了。”
有人呜咽道“早知晓就该主动自首,好歹能减轻罪责。”
“都是郑欢,若非是他,我等哪会铤而走险”
“对,都是他。”
郑欢面色惨白,“你等别想逃脱罪责”
今日之前这群人称兄道弟,亲密的比亲兄弟还亲热,此刻却如同一群互相撕咬的野狗。
这便是交情
贾平安旁观着,觉得很有趣。
“谁是主谋”
“是他”
所有人都指向了郑欢。
这还真是众望所归啊
郑欢面色惨白,“老夫老夫知晓许多事”
“讯问。”
贾平安转身就走,徐小鱼跟着问道“郎君为何不问话呢”
包东拍了他一巴掌,就在徐小鱼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