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纵容你偷懒”
贾平安觉得这货也算是个异数。
郭昕得意的道“国子监的公事并不多,人却不少”
“人浮于事。”
贾平安觉得国子监的衰落是有道理的,“你这等人多了,国子监自然就衰落了。”
郭昕一怔,“先生却错了。弟子在国子监也没祸害学生,那些学生先生不知,那些学生大多都是富贵人家出身,甚至有俱是高官子弟的学校。
这些人飞鹰走马自不待言,平康坊更是他们的第二个家弟子还曾告诫过他们喝酒可以,嫖多了却会变蠢。”
这个老纨绔。
贾平安有些脸黑,郭昕赶紧解释道“先生不知,嫖多了弟子第二日就有些昏沉,所以弟子在来道德坊之前的两日都会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是你这般用的”
贾平安摆摆手,“赶紧滚蛋”
“是是是。”
郭昕笑着起身,“先生此次仗义执言令弟子敬佩之至。”
“什么仗义执言”
贾平安随口问道。
“外面都有了消息先生还不知吗”
郭昕笑道“先生那一夜去求见法师,随后一番话让法师欣然站出来为苍生说话。
先生不知外面如今不少人都说太子一番话惹来大祸,先生一归来就为太子谋划,事成后悄然归去,正如先生那首侠客行中所言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郭昕拱手,“先生高风亮节,弟子却是服气了。”
我高风亮节法师那边有人泄密,这些那些方外人要把我恨之入骨了。
法师,咱们说好的保密呢贾平安满腔悲愤,却微笑道“这些只是寻常事,哪里值当琢磨”
先生学问高深,本以为人也就那样可没想到啊
郭昕晚些去了吏部,寻了舅父吏部侍郎程远泽。
“国子监那边说你整日浪荡”
程远泽很是恼火。
郭昕的母亲是程远泽的大姐。大姐大了他许多,长姐如母,从小就是大姐教他识字,带着他玩耍所以姐弟感情很深。爱屋及乌之下,程远泽对这个外甥也多了些照拂。
郭昕涎着脸道“舅父,如今我跟着贾郡公读书,上进了许多。”
“学问只是其一,要紧的是学到做人的道理。”
程远泽板着脸。
“舅父可知先生之事”
程远泽点头“老夫怎地不知那贾平安做事冲动,不留情面”
“舅父这几日为太子的危机忧心忡忡,可知是谁解决的”
程远泽眯眼看着他,缓缓喝了口茶水,“太子那番话冲动了,此事应当缓缓行之,可陛下终究不能坐视,老夫断定陛下和法师之间为此事沟通过,兴许是晓之以理,也许是暗自威胁,法师就站出来,一番话解决了大唐的一个大危机”
这些话换了个人他定然不说,但这是自己的外甥。
郭昕得意的道“舅父却不知,如今外面都传了出来估摸着是大慈恩寺的人传出来的消息”
程远泽一怔,“什么消息”
“那一夜先生坐着马车去了大慈恩寺,和法师密谈了许久第二日法师就出面说了那番话。”
程远泽心中一震,“果真如此来人”
外面进来一个小吏,程远泽吩咐道“去问问。”
贾家。
孙仲单腿提起来顶住下滑的孙儿,左手努力抱着,腾出右手来敲门。
“进来,门没关。”
孙仲用肩膀推开门,见杜贺在不远处。
“郎君说你马上就来,就给你留了门,去书房吧。”
亮儿双目无神的看着这里,虚弱的道“阿翁我疼。”
孙仲点头,他一路把孙儿抱到这里,身体早就扛不住了,只是一口气在撑着,若是开口说话,那口气就泄了。
一路到了书房,就听里面有人说道“开刀倒是有些记载,不过难之又难,不小心就会把人给弄死了”
“开刀是很艰难,不过许多病症不开刀就只能等死,所以再难也得去琢磨。
难就难在一个是感染,所以环境一定要干净,消毒要跟上;其二就是动手的医者一定要对人体颇为了解我觉着应当弄些死囚什么的来解剖,让医者熟悉人体构造
其三就是手术后的收尾和护理,这个更重要,弄不好病人没倒在手术床上,却倒在了术后感染上”
孙仲听的满头雾水,杜贺干咳一声,“郎君,孙仲来了。”
“让他进来。”
杜贺回身点头。
孙仲低头对亮儿说道“里面的是郎君,亮儿乖一些”
亮儿无力点头。
孙仲抱着孙儿进去,就见贾平安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相对而坐,案几上两个茶杯还在冒着水气。
他只觉得心跳如雷,眼眶发热,“孙孙先生”
他只想借些钱,然后自己去寻了有名的医者来给孙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