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可否演绎一番”
郝米想到当初先生教授时说过,摩擦皮毛就能生出静电。
“可有羊毛织物吗”
太子这里自然不会缺这个,有人去弄了来。
郝米摩擦、摩擦随后弄了碎纸屑去吸,众人就站在案几边上,张颂淡淡的道“这是作甚”
纸屑一动不动。
是咱摩擦的不够
郝米在摩擦,可依旧没能吸动纸屑,毛都没动。
先生当时就吸动了。
为何不行
郝米一遍遍的摩擦,可没用。
张颂冷冷的道“这便是你等教授给太子的新学说的天花乱坠,却一无是处”
“不”他一拍案几,那些纸屑被弹了起来,“这是糊弄哄骗”
郝米心中一紧,“咱当时见到过的,不假。”
张颂冷笑道“如此你再做来。”
郝米再度摩擦,手都快擦破了,随后一试
纸屑纹丝不动。
张颂嗤笑道“这是行骗老夫知晓新学里有不少学识乃是真知灼见,可今日一见,老夫才知晓,这新学也是鱼目混珠。”
他拂袖而去,众人抬头,就看到门外站着贾平安。
贾平安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跟着的内侍问道“贾郡公为何不和他辩驳”
贾平安摇摇头,不语。
内侍大失所望,而李弘也追了出来。
“舅舅,你为何不辩驳”
贾平安说道“郝米理论到了,实践不够,这便是一个教训,我若是出手倒也简单,可他下次依旧会犯这等毛病。”
晚些,数位先生一起出头,当即把郝米给赶了出去。
按照张颂的说法,太子的身边不能有这等骗子。
郝米低着头走在宫中,满脑子都是先生的微笑,以及那个失败的试验。
为何失败了
先生为何不帮咱解释
“郝米被人赶出来了,说他是骗子。”
“这人胆子好大,竟敢哄骗太子,幸而贾郡公有些面子,否则他定然会被处置了。”
郝米心中难受,等看到自己的住所时,也看到了钟云。
郝米不会钻营,不会吹捧这些手段,当年被排挤,被欺压,钟云当时为他辩解过,也为他说过好话。
钟云渐渐老迈,身体多病。在宫中这等人基本上就是等死宫中有患坊,患坊中有医官值守,宫人病了就送过去。
可僧多粥少,钟云的病诊断后就断断续续的吃些药,时好时坏。在这等情况下,钟云只能等死。
但没想到郝米却寻到了他。
那一日钟云记得很清楚,阴雨天,他正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绝望。突然有人敲门,他挣扎着去开门,来的却是郝米。
他想过郝米的各种来意,可没想到
“咱一个人无聊,一起住吧。”
这个借口很烂,无聊你可以寻宫女说话,可以寻内侍说话,和咱一个将死之人说什么话
钟云不肯拖累他,郝米二话不说,强行背着他就走。
天空微雨,钟云在他的背上泪流满面,仰头看了一眼阴郁的天空,却觉得阳光明媚。
二人就此住在一起,郝米每日就是去太子那里教授,或是陪读。他的地位提升了,钱粮也多了不少。而且在太子那里每日还管一顿饭,郝米经常带些好吃的回来。
钟云坐在外面晒太阳,觉得骨缝里的寒意在渐渐消散。
医官说这是气血不通的缘故,老人都这样,让他多晒晒太阳。
晒吧,咱把身体晒好了,也能帮帮郝米。
“郝米,听闻你的差事被辞了”一个内侍一脸同情的过来,“他们说你是骗子,拿那些虚假的学问欺骗太子”
郝米抬头,涨红着脸道“咱不是骗子。”
“那你为何被赶出来了”
郝米“”
钟云心中一震,笑道“这怕是个误会,郝米先进屋,咱去打了饭菜来。”
此事怕是不妙了,看郝米的模样,那人说的分明为真此刻郝米去弄饭菜,被众人嘲笑,回头他哪还有脸活着
钟云在宫中多年,对这些事儿门清,就准备去弄饭菜。
郝米却摇头,进去拿了一个食盒,“咱去”
哎
钟云叹息。
“这好日子才将过了一阵啊”
钟云杵拐去了人多的地方。
“郝米这下算是完了。”
“行骗到了太子殿下那里,没死就算是神灵保佑了。”
“郝米不是那等人”钟云解释道“这孩子很是淳朴,从不肯骗人”
他一番解释却无用。
“你如今要靠着郝米为生,自然会为他说好话”
等吃完饭,见郝米木然,钟云就说出去走走,随后一人去了前面。
“见过诸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