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还真是如此。
“他们优越什么”王宽怒不可遏,“他们跟着贾平安学了这等歪理邪说,不知羞愧也就罢了,哪来的优越感”
那个官员茫然道“武阳公教授的这些你等可留意了吗他说世界便是五感所及,电闪雷鸣,云层水汽,这是要把整个世界都诠释一遍之意,他好大的野心新学难道还真有这等本事若是有诸位诸位,我们的麻烦大了”
王宽笃定的道“不可能有。世间有多大世间未解之谜有多少他们如何能一一解释清楚”
边上,国子监主簿郭昕听得如痴如醉。
贾平安打断了学生们的议论,说道“继续前面的话题,云层与雨的产生便是因为这个原理。至于证明,想想雾气,水汽蒸腾,在空中形成了小水滴,这便是雾气。你等走在雾气里,用不了多久身上就湿了”
“原来如此”
李元婴兴奋的道“原来雾气和云层是这般形成的。”
“我儿子还不知晓这些。”尉迟循毓觉得自己的儿子就像是白痴般的无知,“我儿子嘚瑟,总是说自己学了什么什么五经正义,可此刻我才知晓,什么五经正义,都不及新学。”
“水汽在升腾,可高空越高越冷,于是水汽就凝结成水,无数水滴聚集在一起,渐渐聚拢形成大水滴当重量无法维系时,这些大水滴就会往下掉落,这便是雨的形成。”
所有人都在倾听,连王宽都情不自禁的在听着。
“这是云雨的起因,但这也只是这个世界的一隅。世界之大,我们无从想象,但我要提一点,不要把未知的事物神话。”
贾平安重重的道“这很愚昧”
一个学生兴奋的道“武阳公,以前旱灾时,各地都会祈雨,可大多毫无用处。偶尔来了一场雨便说这是神灵怜悯凡人,下凡降雨。或是说谁的仁德感天动地,于是天降甘霖。如今知晓了云雨的形成,我才知晓,这些都是愚昧无知之举”
王宽的身体一震。
那个助教在低声说道“各地祈雨是常事,贾平安胆大包天,竟然把雨归于什么水汽,亵渎神灵,老夫以为可弹劾”
没人动。
助教不解,“你等难道想坐视他成就大名”
主簿郭昕沉声道“厨房各家都有,做饭时水汽蒸腾谁都看得见。水汽蒸腾,升到高空遇冷便凝结成水滴你去厨房看看,那些水汽同样会凝结成水滴,在房梁上,在锅盖上水滴集聚为云层,越来越大,最终承受不住便掉落为雨这一套说辞无懈可击,他无懈可击啊”
助教恼火的道“难道就找不到漏洞”
郭昕摇头,目光炯炯的道“寻不到,老夫想了个透彻,压根就寻不到。若是贸然弹劾,便会贻笑大方。我国子监今日已经丢人了,再贻笑大方,老夫羞于在此,宁可辞官回家去教授子弟,也不肯被人戳脊梁骨。”
他深吸一口气,“老夫是儒学子弟,谁敢亵渎儒学,便是老夫的死敌。可老夫却笃信道理,谁的道理对,老夫便站在谁的那一边,今日”
王宽回身,面带厉色,“你要如何”
郭昕坚定的道“今日的道理就在武阳公那边,儒学败了败的毫无还手之力。”
“放肆”
这是内讧,更是自乱阵脚,王宽气得想杀人。
郭昕梗着脖子道“大唐男儿,难道要有错不认输了不认老夫今日听了这些,感慨万千。老夫以为,武阳公大才,老夫远远不如。此等大才教授的新学,老夫也想学一学”
这是这是出了叛徒
王宽恼火的道“你这是魔怔了。”
郭昕摇头,“老夫并未魔怔,听了武阳公说的这些,老夫反而越发的清醒了。魔怔的是你们。你等不以道理为重,谁是儒学的支持者便是朋友,谁反对儒学,谁另立新学便是你们的敌人,你们这不是做学问的态度,你们更像是为了垄断而昧了良心”
轰隆
这番话仿佛是雷霆,一下击打在这些人的身上。
里面,贾平安上完课了,学生们却不舍,拍着案几喊道“再来一课再来一课”
世界一课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等学生主动要求加课的事儿在国子监从未发生过。
“小崽子们是想累死我”贾平安笑道“学习要有张有弛,今日就到这里,以后让赵岩来教授你等这门功课,我也会不时来为你们说说。”
他认真的道“你们将会是火种,新学的火种。我将会把新学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教授给你们。但你等要记住,不可敝帚自珍。不要学那些士族门阀,把学识当做是自己谋利的工具,只知道一家一姓,眼中只看到了一隅之地。他们为官,谋的也是一家一姓的好处,天下与他们何干”
王宽心中巨震。
“他在攻击士族门阀,难道不怕死吗”
那些士族门阀的势力庞大到让帝王都得跪了,你贾平安这是寻死吗
贾平安目光炯炯,此刻的他生出了一种使命感来。
我来到这里,不该默默的死去,不该把那些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