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摇摇晃晃的,却坚持不肯放下怀中的蔬菜
呯
“杨御史杨御史”
杨御史被自发组织起来的百姓给打晕了。
醒来后,他第一件事就问,“那些菜没丢吧”
王焕想哭,“没丢,都在呢。”
这位堪称是抠门的没边的御史此刻正在琢磨事。
“百姓都说他好可我却觉着不对劲。”
杨德利刚才做了梦,梦到那两户人家在哭诉。
“他们说被逼到破家张洪德乃是酷吏贪官”
“富户破家。”
杨德利猛地坐起来,目光炯炯的道“那是富户查富户”
他脑袋上顶着一个包出了安阳县,可没走多远,后面就发现了盯梢的。
“哈哈哈哈”
杨德利大喜。
王焕问道“杨御史这是何故”
他这阵子被这位抠门御史给祸害的不轻。
杨德利得意的道“小时候阿耶说,若是屁股上没屎,那你慌什么张洪德这便是狗急跳墙,看来咱们寻到了他的要害。”
随即众人寻机乔装,消失在相州各处。
杨德利到了一个村子,此刻他风尘仆仆的,就算是来个熟人一时间也认不出来。
“老人家。”
他寻了一户人家,家中就一个老人在门外打盹。
“啥”
老人抬头,目光茫然。
“老人家,可能给碗水喝吗”
老人哦了一声,起身,脚步蹒跚的往里去。
这样的老人整日几乎都不动,就是晒太阳,吃饭睡觉等死。
杨德利从小见过许多这样的人,不动只是因为消耗小,节约粮食。
关键是还能节省鞋子。
老人弄了一碗水来,杨德利接过一饮而尽。
然后他坐在门槛上,靠着门框,惬意的叹道“老人家,村里的日子如何”
老人大概是没人陪着聊天,所以兴致不错。他摸摸胡须,哎的一声,“这村里的日子啊自从来了张使君,这日子可就好了不少,村里的孤老也能发些钱粮,这在以往哪能呢”
这特娘的不对啊
杨德利闭上眼睛,淡淡的道“那钱粮没那么多吧”
“不少嘞”
老人扳着手指头数,最后把张洪德定位为能进名宦录的好官。
“可钱粮哪来的”
富户不法,被抓了好些。
杨德利的神经被触动了。
“富户不法”
“对。”
旋即杨德利就去走访了那些富户,可一提到张洪德,都摆手不敢说。
最后把杨德利逼急了,从包袱里拿出官服,“耶耶是御史,下来巡查相州的。”
“御史”
众人看看官服,再看看嘴唇干裂,肌肤黝黑的杨德利。
“御史不能这样吧看着就是个庄稼汉。”
杨德利拿出了鱼符。
“这是啥尼”
“看着像是牌子。”
“这是鱼符”
杨德利解释了一番。
“杨御史”
噗通,一家老小都跪了。
“求杨御史为我等做主啊”
城中,张洪德得知杨德利等人消失了也不在意。
“老夫进京时,陛下与老夫说了三个时辰,后来更是颇为期许,今年怕是不行,明年老夫定然进长安”
张洪德踌躇满志。
张向宝却偷偷摸摸的从后面逃了出去。
他一路去了市场里,轻车熟路的寻到了青楼。
旋即就是花花世界。
此刻,杨德利正在步行。
他的马受伤了,在荒郊野岭的地方,被一条蛇咬伤了。
幸而杨德利眼疾手快,下马一刀剁了这条蛇,随后把被咬到的皮肉给削了。
蛇肉不能久放,他生火烤了一下,随即就当做是干粮,吃了两顿。
可烤的蛇肉一言难尽啊
杨德利牵着马,越来越吃力。
呯
马儿摇摇晃晃的,最终扑倒。
中毒了。
杨德利只能背着包袱,背着马鞍这些东西往安阳县去。
他在艰难跋涉的时候,数骑进了安阳县。
“见过张使君。”
秦湖相貌堂堂,一脸正气。
“这是”
张洪德不解。
“下官领命从长安出发来接替杨德利。”
张洪德的眼中迸发出了异彩,笑道“这也不是大事,只是杨德利在相州袭扰,让老夫也颇为头疼。如今你来了,可见陛下的看重,老夫感激不尽。”
作为要升官的人,必须要表现的积极一些。
秦湖问道“杨德利何在”
“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