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边上的东宫属官冒死提醒,“慎言”
李弘涨红着脸,嘴唇蠕动。
李治在看着他。
我的儿子,大唐的太子该有怎样的勇气
李弘说道“大唐人不该为奴”
李治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他去了武媚那里。
“五郎说大唐人不该为奴。”
“大唐人”武媚敏锐的发现了这句话的方向性。
“朕在想他的这番话。”李治坐下,有人奉茶,“李敬业说奴隶也是人,五郎说大唐人不该做奴隶。大唐人”
晚些有人送奏疏进来,“陛下,有御史弹劾李敬业。”
李敬业已经回到了刑部。
“员外郎”
小吏冲着他竖起大拇指。
并非人人都觉得奴隶不是人,杀了就和杀一头豕一般。
李敬业坐在值房里憋气。
“大不了就不做官了,跟着兄长去做生意。”
“可做生意会被阿翁打断腿。”
“要不,让李尧的儿子去做生意我真是聪明。”
李敬业的值房里传来了得意的笑声。
外面的人不禁哭笑不得。
“那小吏奄奄一息,他竟然还能得意”
“就是个瓜皮”
下衙后,李敬业去了祖父那边。
李勣看都不看他,径直往外走。
“阿翁。”
李勣冷哼一声。
“员外郎”
一个小吏急奔而至,欢喜的道“那受伤的小吏被下狱了。”
李勣问道“为何”
小吏说道“说是虐杀奴隶。”
李勣呆了。
李敬业得意的道“阿翁,我就说陛下英明,可你却说不英明”
天可怜见,李勣何曾说过这话
他一巴掌抽的李敬业捂着后脑勺蹦跳,心中迷惑不已。
这是为何
第二日,李治和宰相们碰头时,很明确的提出了要善待大唐奴隶的事儿。
宰相们有些不同意见
“朕说的是大唐人”
早说嘛
大唐的奴隶来源复杂,比如说新罗婢,而大唐人为奴,这等事儿起因太复杂,难以厘淸。
李勣满头雾水,心想这是为何
李治看了他一眼,“太子昨日和朕说,大唐人不该为奴。”
李勣心中一动,这才知晓孙儿能逃脱责罚的缘故。
“殿下仁慈”
群臣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不同意见,连李义府和许敬宗都站在一个立场上。
太子仁慈,这对于群臣来说就是个好消息。
若是遇到了以后明太祖的时代,仁慈何等的罕有,群臣早上出门都得留下遗书。
刑部管理着奴隶。就在昨日打死人的地方,数十奴隶正在等待分配,其中就包括那个少女。
今日官吏们来的早,有人冲着少女冷笑,颇有些同仇敌忾。
少女绝望,眼神木然。
她是奴三代,从小就知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长得漂亮,那就是主人的玩物,玩腻了送人只是运气好,运气不好
她看过那些同类的下场,男的还好,只是出苦力,女人被亵玩而死的也不少。
“丁扬”
外面急匆匆的来了个官员,把官吏们召集起来,严肃的道“陛下刚才说了,大唐奴隶不,是大唐人为奴,要善待。”
“可奴婢贱人,律比畜产,善待畜生”
“这是陛下的交代”
“领命”
“对了,说的是大唐人为奴的要善待,另外,此事乃是太子殿下的提议。”
“难怪丁扬被抓了。”
那些奴隶听呆了。
有人捂着嘴,眼泪却不争气的流淌下来。
有人捶打着地面,哽咽不休。
少女不敢相信的看着外面,心跳的厉害,一个疯狂的主意冲破了理智的封锁,她疯狂的喊道“奴是大唐人官人,奴是大唐人”
外面进来一个官员,就是先前威胁她的那人,此刻官员冷着脸,“知晓了。”
往日遇到这等喧哗,官员小吏都会喝骂,甚至是责打,可今日官员却只是冷着脸说知道了。
少女泪雨磅礴,“阿耶,阿耶你不该死啊”
当夜,丁扬死于狱中,据闻是伤口崩裂。
“那等畜生,自然该死”
贾平安看不惯这事儿,使了个手段,把丁扬弄死在狱中。
狄仁杰笑了笑,“平安你却是冲动了些。”
“为何说冲动”
贾平安承认自己是冲动了些,但不后悔,“我也并非是博爱,我的博爱也只是冲着大唐人,外人与我何干”
“那是奴隶,若是没有太子不对”
狄仁杰看着贾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