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
进了值房时,孙启政关切的道“去了安西要小心身子,莫要累坏了。”
“是”
孙启政叹道“其实你我之间哪来的龃龉不过是些许口角罢了。老夫不会和你计较这些”
“是”
秦松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官场,比如说现在他就该说些场面话,但他最终憋出来一句,“孙郎中,你不懂火药就别指手画脚”
说出来后,他就觉得浑身舒坦。
你狗屁不懂却要冲着我指手画脚,我早就忍无可忍了。
既然要走,那我还忍什么
几个官吏赶紧出面打哈哈。
孙启政先是冷脸,然后淡淡道“你不肯去安西老夫知晓,可这是差遣,你不去他不去,那天下事谁来做”
这不动声色又给他下了个套子。
秦松畏难,不服从工部安排
这一番话就能毁掉一个官员的一生。
秦松却打定主意,觉得出去也不错,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下官愿意去,可下官却想问问孙郎中,你口口声声说火药能有今日有你的大功,下官就想问问,武阳侯发明了火药,也没见他说什么大功,他反而说工匠辛苦。孙郎中你连火药如何制造都不知道,下官敢问,你功从何来”
值房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几个官吏呆呆的看着秦松。
众人炸了
孙启政一拍案几,骂道“贱狗奴,老夫和你好好说话,你却咆哮上官。老夫告诉你,但凡老夫在工部一日,你就别想出头”
撕破脸了。
官场但凡这等撕破脸,以后就是不死不休。
“随便”
搞技术的都有尿性,那就是只服气比自己专业厉害的,不够厉害你哔哔个啥
秦松昂首,“下官告退。”
耶耶不伺候了。
他带着东西往外走,路上遇到了一个内侍,身边有官员陪同。官员指着他说道“王中官,这便是秦松。”
王忠良见秦松背着包袱,一副要远行的模样,就皱眉问道“去哪”
秦松说道“下官去安西。”
王忠良不容拒绝的道“回去”
秦松愣住了。
晚些,姜盛的值房里,王忠良带来了皇帝的指示。
“工部人浮于事,姜盛难逃其咎”
皇帝一般很少会这般直接指责重臣,姜盛满头汗,“是,臣疏于管治。”
王忠良问道“孙启政是哪个”
这是何意
孙启政上前一步,“下官孙启政。”
王忠良看着他,回想了一下皇帝当时的模样,就板着脸道“陛下说了,庸官不可怕,可怕的是庸官当道,压制贤才安西那边移民正当其时,工部也当派人去安西协助。”
孙启政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庸才
皇帝不但说他是庸才,更说他是什么挡道的庸才。何为当道的庸才就是嫉贤妒能的蠢货
“下官下官”
王忠良没看他,问道“哪个是秦松”
“下官就是。”
先前在外面不就见过了吗为何还问
王忠良点头微笑,“陛下听说工部有个叫做秦松的员外郎,做事勤勉,大公无私,陛下很是欢喜”
姜盛含笑道“工部竟然有这等贤才,老夫忙于公事,却疏忽了。”
秦松只觉得这事儿有些莫名其妙。
不该是我去安西的吗
怎么孙启政去了
他看了孙启政一眼,见这人一脸惶然,竟然对自己谄笑了一下,就感到格外的舒爽。
他寻了人去打探消息。
“陛下如何能听闻过我的名字”
他不解。
这事儿并未保密,他很快就知道了。
“武阳侯进宫求见陛下,随后王忠良就来了工部。”
秦松想到了今日贾平安对自己和工匠们的维护之意,不禁叹道“这般情义,我要如何回报才好”
随后他去了百骑道谢。
“武阳侯去巡街了。”
“如此,我便在此等候武阳侯。”
程达没在意。
等半个时辰不到你自然就走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程达看了一眼,发现秦松依旧神采奕奕。
“可是武阳侯回来了吗”
程达摇头,“还没回来。”
你要不先回去
秦松坐下,“如此我继续等。”
一个时辰过去了。
程达再看一眼,精神抖擞。
不妙
他去寻了明静,“那人一直在等候,可武阳侯定然不会回来了。若是被发现”
娘的,贾平安借巡街的借口早退,咱们还得帮他遮掩。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明静怒,“叫人去他家把人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