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事务,否则晚上宫门不会打开。
当然,皇帝要进出自然是两码事。
李义府拿出奏疏,“老夫有紧急奏疏,还请送到陛下那里。”
奏疏晚些被送到了李治那里。
“陛下,李舍人的奏疏。”
李治神色平静的接过奏疏,打开看了一眼,楞了楞,接着往下看。
“好”
李治起身,“去媚娘那里。”
此刻他心情愉悦,只觉得秋高气爽,恨不能去打一场马毬。
“媚娘”
武媚在烛光下看着文书,闻言起身,“陛下今夜不是在别处吗”
专一的帝王有,但那是凤毛麟角。而李治在这方面虽然称不上荒淫,但也算不得洁身自好。
李治进来,看了一眼那些文书,微微颔首,“废后之事朕试探多次,可终究没有把握,所以朕一直没有把此事付诸于朝堂商议,否则再无转圜的余地。”
这个是成熟的作法,若是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把这个议题丢到朝堂上去,随即就会引发轩然大波,党争就在眼前。
哪怕是当事人,此事的受益者,武媚依旧点头,“此事却是艰难,不过臣妾不着急。”
李治的手段堪称是无懈可击,而且那节奏稳的让人无话可说,贾平安若是在,定然要说一声稳如老狗。
他先透风,反对的占大多数,按理就该丢开此事吧。他暂时搁置了此事,然后不断的暗示,各种试探
直至今年,他才突然出手,以王皇后和母亲联手厌胜为名,禁止王皇后的母亲入宫。
随后,李治再次出手,把吏部尚书柳奭贬为遂州刺史。
再就是前阵子,李治突然抛出个后宫新封号宸妃,结果被韩瑗和来济联手压了下去。
这些就是水磨工夫,一步步的磨,直至水到渠成。
这个皇帝真的不简单。
武媚想起当年有人说李治柔弱,可柔弱的人先帝会立他为太子
而且先帝在最后的岁月里把李治带在身边亲手教导,李治若是并无帝王之姿,先帝自然会用其他儿子来代替。
所以,外面那些轻视这个帝王的人都会倒霉
武媚对此深信不疑。
“此事已经出现了转机。”
李治坐下,近乎于叹息的呼出一口气,“李义府刚才上了奏疏,主张废后,为你说了不少好话。”
武媚的眼中多了喜色,“他竟然靠向了这边”
李义府虽然是李治的人,但在废后的问题上一直没表态。
而此次奏疏一上,情况就明朗了。
一个中书舍人,不,中书舍人算不得什么,要加上监修国史和弘文馆学士才有震撼力。
李义府公开表态支持废后,立武媚为后。
这是一个近乎于竖旗的举动。
那些犹豫不决的人会受到震动,从而聚集在这面大旗之下,为了废后之事而努力。
“李义府此人臣妾听闻外面说他是笑面虎,还叫他李猫,可此刻臣妾却觉着此等人不可或缺。”
李治颔首,“帝王必须要有驱使之人”
什么是佞臣
什么是奸臣
只是一张嘴皮子的事儿。
帝王要有心腹,而这个心腹必须对他言听计从,啥事儿都敢干。
后世把这等臣子叫做忠犬。
反对派把这些臣子叫做奸臣、佞臣。
没有忠犬的帝王就像是空手迎敌的白痴。
第二日,李治召见了李义府。
一番勉励后,李义府得了赏赐。
站在宫外,他看着秋阳,喃喃的道“原来这般也能获取富贵吗”
敕令被收了回去。
“辅机,陛下收回了诏令,说是李义府虽有错事,却深得帝王之意。”
长孙无忌坐在那里,神色平静。
“辅机”
褚遂良怒道“陛下这是打你的脸吗”
长孙无忌平静的道“知道了。”
邵鹏悄然出宫,一路去了中书省。
他被带到了李义府的值房外,随即进去。
“咱是昭仪身边的人。”
“记得你原先是在百骑”李义府笑的就像是春风。
邵鹏点头,“昭仪说了”
李义府竟然站直了身体。
“昭仪说李舍人历来行事稳妥,陛下那里多有夸赞,此后要尽力陛下效命才是。”
李义府拱手,“还请转告昭仪,老夫定然为陛下鞠躬尽瘁。”
等邵鹏走后,李义府猛地来了个马步,然后奋力挥拳。
“原来这样也能富贵吗”
“哇”
卫无双抱着孩子,绝望的道“孩子都是这般爱哭吗”
对面的苏荷抱着孩子,得意的道“兜兜就不爱哭。”
话音未落,她身体一僵,“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