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许敬宗在盘算着往哪边跑。
“咱们干一把吧。”
“干什么”许敬宗觉得不妙,“小贾,你可别坑老夫。”
“我有把握。”
许敬宗心中一动,“如何做”
贾平安低声道“你带着这些人在此狙击羯猎颠,我带着兄弟们绕到后面去,捅他的皮炎。”
许敬宗的眼皮子颤抖。
“许公。”贾平安知晓老许的命脉,“想进政事堂吗想冲着褚遂良破口大骂吗”
好像褚遂良今年就会倒霉
想啊
许敬宗想到的是自己这些年的艰难。
他也想做个好人,可那些人讥讽他,排挤他,只给他留下了做帝王忠犬的羊肠小道,不走不行。
“许公搏一搏,命运会对你微笑。”
贾平安拍拍他的肩头,对那些军士喊道“坚持一刻钟,一刻钟之后,援军就会赶到。”
那些军士有些发憷,甚至在嘀咕,一时间嗡嗡声大作。
都是胆小鬼,难怪会成为墙头草。
贾平安指着许敬宗说道“大唐的礼部尚书将会在此和你等一起坚守,难道你等还不信”
“小贾,老夫还没答应。”
许敬宗被霸王硬上弓了。
雨开始大了。
这对于防御的一方是个难题,因为弓箭没法使用。
“许公,我走了。”
贾平安带着六十百骑上了城头,绕到了另一边下去。
剩下的五十人在许敬宗的身后,这就是他最后的力量。
小贾,你特娘的别坑了老夫啊
前方,叛军止步。
布失毕不禁欢喜。
一个心腹沉声道“这是最后的准备,随后就是进攻。”
果然,停顿了一刻后,叛军出击了。
“挡住”
将领在嘶吼着。
雨渐渐大了,落在身上竟然有些发寒。
黑压压的一片步卒在冲来。
一个礼部官员问道“为何不是骑兵”
这些没经历过厮杀的和平官啊
许敬宗说道“骑兵除非是被多次操练过,否则战马面对长枪阵会自己躲避停住,到时就会成为靶子。”
“还有这讲究”
“杀”
接敌了。
长枪手拼命的捅刺,随即抽出长枪,鲜血就从窟窿里喷射出来,旋即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要快”
羯猎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布失毕此刻定然遁逃了,要快些击溃前方的阻碍,随后追击。”
他深知布失毕遁逃的危险。
大唐军队会集结,而后龟兹各部都会三心二意。
突厥人呢
他怒了,“沙钵罗可汗承诺的援军何在”
身边的突厥人淡淡的道“就在路上。”
羯猎颠心中微松。
前方已经开始了绞杀。
“都上去”
一队队步卒蜂拥而上,旋即被捅死在长枪阵前。
“布失毕的人为何这般悍勇了”
没有谁知道是贾平安给他们画了一个大饼,让他们如同打了鸡血般的兴奋。
但打鸡血的兴奋不持久。
羯猎颠冷冷的道“让精锐上去”
数百身材高大的步卒出现了。
这些步卒不少深眼高鼻,左手盾右手刀,一跺脚,声势不小。
“闪开”
这数百步卒一来就撼动了长枪阵。
他们悍不畏死,前面的用血肉之躯撞开了阵列,后续的扩大了突破口。
阵列摇摇欲坠。
“许尚书,撤”
许敬宗站在那里,面色白的和纸一样。
他的双腿在颤抖,呼吸急促。
“许尚书”
前方的阵列渐渐在崩塌。
那些被砍杀的将士倒在地上,溅起了无数水箭。
老夫
许敬宗的嘴唇微动。
许公,想进政事堂吗想冲着褚遂良破口大骂吗
封德彝在背后嘲笑他贪生怕死。
褚遂良和他的恩怨来自于他修的实录,里面将褚遂良的事儿写了出来。
先帝时的侍中刘洎就是死于褚遂良的告密,许敬宗修实录时记录了进去
从此褚遂良就和他成了死对头。
老夫错了吗
许敬宗仰头,雨水泼洒在脸上,让他精神一振。
“要败了”
前方阵列大乱。
“许公,走”
队正于盛拉着许敬宗就走。
“放开老夫”
许敬宗看到了那些龟兹将士崩溃的场景。
嚎哭,尖叫,转身就跑。
布失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