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应和人擦肩而过,继续寻找着郑远东。
长孙无忌作为大唐政坛领袖,身边的幕僚各司其职,不管是负责私事的还是负责公事的,不但待遇优厚,而且出门都倍有面子,大佬们见到都会微微颔首,以示尊重。
所以为了争宠,幕僚们也在勾心斗角。
郑远东最近一年多突然异军突起,被长孙无忌重用,让蔡应各种羡慕嫉妒恨。在听到郑远东在茅房里的自言自语后,蔡应觉得不对劲。
但这等事儿没证据,所以他想跟着郑远东,寻找他的把柄。
下午,他再度出来,那个便衣的百骑再度和他擦肩而过,说了些什么。
“好凉爽。”
“是啊”
正常人在遇到这等打招呼的事儿时,都会下意识的回一句是啊
隔了一日,蔡应在外面上茅厕。
他前脚进去,那个便衣百骑也跟了进去。
里面就蔡应一人。
“更衣呢”
“是啊”
蔡应看了他一眼,目光转下
我有些自卑
晚些出来,他一脸的悻悻然。
随后,郑远东再度得了长孙无忌的夸赞,蔡应终于忍不住了。
在一次几个幕僚都在的场合,他突然说道“相公,有人有情弊。”
长孙无忌嗯了一声,“谁”
“就是郑远东”
蔡应指着郑远东说道“相公,那日我听到郑远东说陛下为何不动手,弄死他们。”
幕僚的眼中全是长孙无忌,什么陛下,那是不存在的。
所以这个指控非常的靠谱。
其他几个幕僚马上拉开了和郑远东的距离,仿佛他就是一坨屎。
郑远东心中一冷,然后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蔡应,“你为何这般说”
不是说污蔑,而是说你为何这般说,这符合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蔡应冷笑道“那日我在茅厕外面亲耳所听”
从那日起,我在茅厕里就再无声音。
可贾平安为何不动手
郑远东本以为贾平安是要酝酿时机,可现在时机没到,蔡应却发难了。
我要完
陛下
不对,我必须要代入。
“相公”
郑远东并未辩解,而是悲愤的看着长孙无忌。
在这等时候,解释越多,错的越多。
等熬过了今日,再寻办法来渡过难关。若是不行,我就远遁,就此消失。
蔡应嗤笑道“你说这些有何用相公,我以为他不是山东门阀的人,就是皇帝的人。”
长孙无忌冷着脸,那些幕僚见了不禁暗叹一声,为郑远东默哀一瞬。
虽然郑远东那话看似没什么,可从尊称中就能发现问题,随即引申这是希望皇帝弄死长孙相公他们呢
但转瞬他们又欢喜了起来。
少了一个竞争者,他们冒头的机会就更多。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古今通用。
郑远东的心中一个咯噔。
我休矣
但人设依旧在
此刻他就是另一个人格,于是扑上去,一拳重击。
“贱人,竟敢污蔑我”
“住手”
长孙无忌喝道。
有人去分开他们。
蔡应抹了一下脸,冲着郑远东冷笑。
长孙无忌看着蔡应,突然问道“你和百骑之间是如何勾结的”
啥
蔡应懵逼。
长孙无忌冷笑道“你与百骑私下联络,以为老夫不知来人”
两个大汉进来,“相公。”
长孙无忌摆摆手,“处置了”
“相公”
蔡应只来得及喊一声就被堵住了嘴,接着被拖了出去。
此人再也不会回来了,而且再也寻不到了。
可他刚才说郑远东是外人的奸细,此事如何
郑远东懵了。
这
为何蔡应被怀疑和百骑勾结
长孙无忌看着郑远东,含笑道“远东对老夫忠心耿耿,特别是这一年多以来,对老夫帮助良多。蔡应这几日和百骑不断勾结,今日突然发难,这便是想借着污蔑来除掉远东。”
还能这样可我就是奸细啊
郑远东觉得这事儿太荒谬了,他不断在代入人设,眼中含泪,“相公”
“远东这些时日颇为辛苦,这天台山也没好好游玩,明日起给你三日假,只管去玩耍。”
长孙无忌抚须含笑。
“多谢相公。”
郑远东目露关切之色,“相公,你这几日夜里又歇息晚了,眼袋都大了些。”
长孙无忌笑道“老夫早就过了那等年纪,要什么俊美,哈哈哈哈”
晚些幕僚们出去,纷纷声讨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