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是。先生说,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陈继东面色微黑。
“下课”
先生竟然没有呵斥
学生们愕然。
等陈继东出去后,程瑜勾着赵岩的脖颈,兴奋的道“你把先生驳倒了。”
边上的杨驰淡淡的道“是那两句诗让先生无话可说了。”
赵岩欢乐的回到了家。
“大郎回来了。”
韩氏在喂猪。
“阿娘,我来。”
赵岩把书包一放,就接过了了木瓢,一瓢一瓢的把猪食舀到石槽里。
几头猪哼哼唧唧的在吃着,热腾腾的猪食散发着一股子山野的味道。
韩氏用围裙擦擦手,“学习才要紧,这些活哪里要你来干。”
赵岩一边舀猪食,一边笑道“阿娘,先生说世间之事并无高低之别,别以为读了书便是人上人。”
“那不是人上人是什么”
赵岩笑了笑,也不再解释。
下午贾平安下衙,赵岩带着功课过去。
授课结束后,赵岩说了陈继东的那些话。
“学问无高低贵贱之分。”贾平安淡淡的道“不过这等话题不该你们讨论,明早我去一趟。”
第二天早上,贾平安跟着赵岩去了陈继东家。
“赵岩,这是你兄长”
程瑜看到神色从容的贾平安,有些有艳羡。
赵岩摇头,“是先生。”
这便是武阳伯
程瑜拱手,“见过武阳伯。”
“这里是学堂,不是官场,无需如此。”
贾平安很随意的和他们说了几句话,陈继东来了。
“你是”
贾平安拱手,“贾平安见过陈先生。”
陈继东的眼中多了警惕之色,“武阳伯来此何意”
这人好像有些怕我
贾平安心中微动,“还请借一步说话。”
陈继东点头,“如此便在外面。”
二人出去,学生们挤在窗户边看热闹。
“我晚些还得去百骑有事,那么简单些,陈先生认为新学有何不妥之处,只管说来。”
金日贾平安没告假,晚些回去明静那边娘们定然要嘀咕什么迟到。
陈继东冷笑道“武阳伯这是来找事的吗”
这人脑补太多了贾平安笑道“我只是想把此事说开,否则赵岩学着也不安心。”
陈继东淡淡的道“所谓新学,便是杂学,杂学可在,但只能在下”
就是做小老弟,不,是做孙子。
儒学是老子,新学是灰孙子。
这些人哪来的自信
陈继东说了一堆。
贾平安微笑道“新学可曾危害江山社稷可曾让人走上了邪路可曾害了民心”
这个
陈继东想了想,“并无。”
“那么”贾平安认真的道“儒学害怕新学作甚”
陈继东面色涨红,“儒学并未惧怕新学。”
“那何必屡屡说新学乃是什么刀下亡魂”贾平安觉得这些人就是不自信,“若是自信儒学能碾压了新学,那便去碾压。新学既然无害,为何不能存在难道学问的存在与否,还得看儒学的眼色”
陈继东深吸一口气,“新学干扰了儒学。”
“这便是不自信”贾平安笑道“新学在何处最大的便是在算学,可国子监诸学那么多学生,算学只是边缘,忌惮什么至于外面,也就是几个权贵子弟在学。至于民间,贾某也就收了赵岩一个学生,如此儒学在害怕什么”
陈继东的嘴唇动了动,“”
他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了,只能负手而立,保持尊严。
是啊新学无害,又不会蛊惑人心去干什么坏事儿,又不会鼓动百姓放弃什么帝制,压根就没涉及政事,那儒学为何害怕呢
“这是不自信”
贾平安颔首,然后冲着教室那边笑了笑,拱手离去。
“先生看样子是赢了”
程瑜觉得陈继东负手而立的姿态比贾平安随和的姿态更威风,多半是赢了。
杨驰也觉得如此,“多半是。”
赵岩的心中一沉,难过的想哭。
“先生回来了。”
众人赶紧坐好,装作乖宝宝的模样。
陈继东进来,并未拿起课本,而是沉默着。
良久,他沉声道“以前我对新学却是偏颇了。”
杨驰愕然,“先生”
陈继东是个骄傲的人,给他们授课的时候出了错也不会低头。
可金日他却低头了。
程瑜不敢置信的道“不是先生赢了吗”
赵岩只觉得心中欢快的想蹦起来。
是我的先生赢了。
陈继东问道“赵岩,武阳伯教授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