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抖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快活的开始加速。
马车越来越快,有金吾卫见了想阻拦,边上的同袍劝道“是柴家的驸马,别管。”
“娘的这整日无所事事,就专门给耶耶们寻麻烦”那军士冲着远去的马车呸了一口,“耶耶喷死你”
众人都轰然大笑。
底层人拿上等人开玩笑是一种近乎于自嘲的调侃,大伙儿都觉得有趣。
然后,前方的马车突然发生了变故。
正在拉扯的马突然跑歪了。
身上绑着的系带呯的一声反弹过来,重重的打在了柴令武的手臂上,他松开手,还没痛呼,那马儿就往左边跑。
系带一断,受力不均匀,在高速疾驰中,马没法控制
好一个柴令武,只见他奋力一拉缰绳,那马儿人立而起,后蹄在地面搓了过去,随后飞出去。
但马车得到了减速。
随即失去马儿的马车一头栽向地面。
柴令武死死的拉着马车车厢,可却扛不住那股子巨大的力量,人给甩了出去。
众人只看到一个人影飞了出来,接着在地面翻滚了十多圈。
那些军士目瞪口呆,齐齐回身看着先前吐唾沫的军士,“齐老二,你特娘的把柴驸马喷死了。”
军士们蜂拥而上。
后续一辆马车缓缓而来,车帘掀开些,杜贺看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柴令武,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刻的贾平安刚回到道德坊里,正在接受姜融无微不至的问候。
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吸到天老天荒
在发现贾平安不厌恶自己吸官气的作法后,姜融就开始了正大光明的狂吸。
到家后,一个瘦小男子等在书房外。
男子看着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眼神灵动,却有些狡黠,见贾平安来了,就叉手行礼,动作干净利落。
“徐小鱼见过郎君。”
此人是火星湾的奴仆,上次贾平安去了火星湾,杜贺私下禀告,说徐小鱼偷鸡摸狗的,想转手卖了。可贾平安却觉得此人有用,于是见了一面,只说把他转卖给别人,在火星湾觉得日子真好的徐小鱼被吓坏了,诅咒发誓自己定然为郎君效死。
贾平安让他自己在火星湾琢磨怎么偷鸡摸狗,前几日才把他召了回来,
这是一次考验,过了好说,不过
贾平安进了书房,徐小鱼站在外面,看着那些书籍,眼中有敬畏之色。
“进来。”
贾平安坐下,等徐小鱼进来后说道“此后你在此过活,好,娶妻生子,不好,就回火星湾去。”
徐小鱼的眼中多了欢喜之色,“那些人都说贱奴是贼,就郎君说贱奴这是本事,贱奴心中欢喜,以后定然教了孩子学这些,回头继续为郎君效命。”
这偷鸡摸狗的本事还准备传承下去
贾平安很头痛,觉得以后说不准会出现一个贼王世家。
“去吧,还有,以后别自称什么贱奴,跟着家里人称呼。”
“多谢郎君”徐小鱼出门,欢喜的翻了个跟斗。
贾平安微微一笑,喃喃的道“柴驸马,这份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王琦获得消息的速度很快。
“王尚书”
周醒急匆匆的进来,王琦从容的道“慌什么可是有急事”
周醒喘息了一下,然后笑道“刚才得的消息,柴令武在朱雀大街上驱赶马车疾驰,随后马车垮了,他摔了出来。”
王琦一怔,“说清楚些。”
周醒说道“就是拉车的马突然断了系带,马车随即倾覆。”
王琦想象了一下,皱眉道“柴家这等地方,家主的马车谁敢轻忽系带怎会断了”
这事儿就像是后世某个大家族的族长的豪车刹车线断了一样滑稽。
家主的马车,当然会经常检查,而且系带也会经常更换,怎么会出这等事
周醒微微垂首,再抬头时,眼中多了异彩,“莫不是皇帝”
王琦摇头,“柴令武当年支持魏王,算是站错了地方,可皇帝就算是再忌惮他,也不会用这等手段。”
“那是谁”
李治也接到了消息。
他霍然起身,在殿内游走。
“陛下。”
外面送来了晚饭,李治摆摆手,王忠良过去低声道“寻个地方,晚些再热热。”
李治突然止步问道“柴令武如何”
王忠良不敢去看那双全是嘲讽之色的眼睛,“说是大腿断了,遍体鳞伤,但死不了。”
李治笑道“缘故。”
“有车夫说了,是拉扯的马身上的系带突然断了,随后马车倾覆。”
“他们如何说。”李治觉得此事真的很有趣。
“说是几乎不可能。”王忠良觉得下手的真是一条好汉,“柴家富贵多年,家中对于马车等物早就有了规矩。柴令武的马车时常会有人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