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好心的替他将窗户关起来, 将被子盖好。摸了摸小家伙的额头,有点发热。
宫里的小孩个个娇养, 真是半点都不能慢待。就吹这么一会儿的风, 就得大病一场。之后小病变大病, 很可能就一命呜呼。
就算是被动,他好歹也帮了她, 总不能看着他受苦找了点药给他喂下去,热乎乎的出了身汗, 就全好了。
季颜将他身上的龙气又吸收掉,不由微微一叹。这么下去, 可不行。他身上的龙气太少太少了, 而且除第一次外, 后面的更是特别特别少。这点龙气对宫九来说, 就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第二天, 爱新觉罗胤祚, 季颜决定将这个长长的名字简称为爱小六。爱小六身上一点龙气都没有她在宫里转了一圈, 竟全是不能动的。
她思索一翻一之后,不得不承认,这是她自己的失算。作为皇帝, 他本来就有很多女人和儿子。在他工作之余,他让这些女人逗他开怀, 让他放松。而他则可以按着他的喜好, 去宠爱儿子。哪个多哪个少, 全看他的喜好。虽然皇帝说是喜欢这个六儿子,可上面还有太子和大皇子呢。本来分给他的就不是全部,如今有季颜横插一杠,让他变得更忙了,爱小六这里能分到的就更少了。
因此,接着好几天,爱小六都没见到皇帝,没得到皇帝的赏赐,更没得到他的关心,理所当然的,也就没有半点龙气可供她吸收了。
季颜又一次失望的从爱小六那里离开,她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来改善这种情况。
然尔还不等她做什么,就有人做了。
那是爱小六身边侍候的嬷嬷,别人叫她海嬷嬷。这天晚上,季颜就见她在爱小六睡着之后,又悄悄的回来,掀了他的被子,窗户也开了一个小小的缝,她没放冰块。但有一双手属于一个小太监的手,替她补上了。那是一块只有不到五公分直径的不规则冰块,并且在那冰上放了一点不知是什么的粉末。
季颜皱眉,海嬷嬷是德妃,也就是爱小六的生母信任的人。至于那小太监,却是永和宫里一个扫地的小人物。平时缩肩缩脑,看着像个鹌鹑。
她知道宫里的人都不简单,却没想到动手的会是这两个人。
她先检查了一下那粉末,发现那是痘痂。没有得过水痘的人,碰到这种东西,几乎只有一个结果。而以爱小六的身体素质,想熬过去几乎不可能。
她将痘痂收掉,马上牛痘就出来,她还是让这小家伙少受些罪吧。至于那个海嬷嬷,她却有些不明白。
将爱小六的被子盖好,又给他灌了瓶药。犹豫了一下,她又给他灌了另一瓶。
前面那种药让他不至于染上水痘,另一种,却是叫他表现出生病的状态来。既然总有人致力于要他生病,那她就让他病上一场。
第二天一早,海嬷嬷在天未亮的时候,又回到了爱小六的寝室,摸了摸他的头,发现它是热的之后,并没有意外。而是用平常的速度走了出去。但一到门口,她立刻就变成了惊慌接着,整个永和宫都被惊动了。
她亲眼看到海嬷嬷向德妃禀报时,那战战兢兢的表情。以及德妃在知道自己儿子生病时,那一瞬间僵硬。之后,她才一脸担忧焦急的让人去请太医,去向皇上禀报。
之后爱小六这里就热闹起来。德妃来了,她拿着帕子,每当有人进来时,就会拭一下眼睛,每拭一下,眼睛就要红一些。之后太医也来了,然后皇帝来了。
皇帝对于这个自己疼爱的儿子,还是很关心的。
他来的几乎跟太医一样快,他到时太医还没把完脉。
德妃很忧心,很自责,慈母之心表现的淋漓致尽。“额娘的胤祚,都是额娘不好,额娘没有照顾好你”
皇帝连忙拥着她,小声安慰。
恰好,太医终于把完了脉。皇帝连忙开口“太医,胤祚怎么样了”
“回皇子,六阿哥脉象混乱,臣,臣一时不能确诊。还请皇上恕罪”
德妃哀叫一声,这一声之凄惨比之前的忧心要真实的多“你什么意思,胤祚不过就是有些发热,怎么竟不能确诊”她狠狠的瞪向海嬷嬷。她确实是想利用胤祚的小病,引得皇帝过来。可如果代价是她儿子真的出事,她却是不愿意的。皇帝的恩宠重要,可儿子更重要。
海娘娘脸色一变,几乎瘫软当场。
皇帝脸色也随之一变“李德全,将太医院的当值太医全都叫过来。”
很快,一连串的太医一个不差的进来。一个轮一个的给爱小六把脉,可惜,没有一个人能确定这是什么问题。
他高烧不醒,看着面相却不像是痛苦的样子。可脉相却是真乱,当上太医,医术必然不差,经验也足。可他们生平以来,也没见过这样的脉相。这连是什么问题都看不出来,让他们如何治
一时间,人人跪下请罪。个个自称无能,竟是无人开方,无人敢下药。
德妃这次是真的哭出来了,虽然依旧还是美丽不可方物,但那份悲伤,却是真真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