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姑娘高抬贵手,以后我们有什么事,决怪不到姑娘头上就是。”
白芷笑道摇头“恕我直言,诸位能被煽动起来,我就不大信得过诸位了。我还是更信我自己,咱们不妨再打个赌,看有没有人来。如何”
傅永明无可奈何“好。”
白芷走出房门“我得给诸位分个组,你们挤在一起,万一里面有个奸细害了人命再赖到我的头上,我可担待不起。”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傅永明等人有几个互相埋怨的,还有几个认命的,傅永明便担当了起来“诸位,是咱们看走了眼,认赌服输。要是真如她所说,坑害咱们来的人才是最大的恶人她要杀咱们,咱们现在都已经死了,不如住下且看接下来如何”
底下乱哄哄的答应了“也好。”
不一会儿,白芷就把他们给分了组,半囚禁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前后都忙完,白及等人陪着白芷吃饭,白及小声说“师父,干嘛把他们留下来我看他们又傻又不听话。”一边朱寅也想知道。
白芷道“江湖人很苦的,除了生就在江湖世家,踏上这条路的人,都是干别的干不下去的。学礼啊,要是能读书做官,你会踏入江湖吗”
冯学礼摇了摇头。
白芷又问白及“要是原本能活下去,或是种田、或是做个小买卖,你还会在大雨里跪着拜师吗”
白及也迟疑地摇头。白芷道“都是混不下去的人,想法单纯,何必赶尽杀绝呢惹到我的都杀了,,江湖也空了,没意思。吃饭吧,都戒备起来”
弟子们齐声答应。
此后两日,傅永明等人都被囚禁着一点消息也没有走漏出去,柳遥、纪子华、白及等都万分紧张。白及甚至小心地提议“要不要跟那位世子说一声”
白芷道“该他出现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
同时,林骏也对来请示的心腹,说了一句“你们都别去给我丢人这些人在她手里翻不了天再备一份厚礼,灯节的时候送过去各营警戒,盯住各处来路,以免江湖匪类云集惊扰了百姓。拦住驿马,不许上报。”
赶来汇报“有江湖人奔顾小姐那儿去了,是否要支援”的心腹乖乖地不敢再乱献计了,心里直嘀咕就这么信她能应付得了她功夫再高,照应得过来这许多孩子吗
还真照顾得来不但照顾来了,还让一群小孩儿在墙外挖坑,挖得又大又深,连夜往里埋东西。有活儿干,极大地消耗了小朋友的精力,令他们不能淘气。
白芷就稳坐钓鱼台,又过七日,恰是除夕,城里已是一片新年的氛围,偌大的农家院也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城外的地皮不值钱,这一片院落大院套小院,堪堪塞满了上百口人,傅永明等人竟也没有逃跑,消息被瞒得死死的。
倒不是他们不想跑,而是白芷知道他们的来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得住下了。
除夕这天,一大清早彤云密布,吃过早饭就飘起了雪花。
一片白色之中,便听到嘈杂的声音远远地传了来,有马蹄声,有叫骂人,有哭诉呼喊声。
白芷对傅永明道“如何”
傅永明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白芷道“打开大门”
来的队伍比上一回壮观多了,人一旦上了百,就是一大团,这队伍比一大团还要大些,不到千,可也有几百之数了。一齐涌到门口,已有人亮出了兵刃。
白芷负手而立,看着领头的人就笑了――沈清,他果然来了。
白芷本来还不太确定幕后之人就是他,因为有太多的可能了,沈家虽称霸南方,南方却不是只有一个沈家。傅永明等几十号人,是她用来钓鱼的饵,要把对自己有敌意的人给钓出来,不管是谁。沈清出头,她也不是很意外――她可把沈清给坑苦了
除了沈清,她还在人群里认出一个人的步法,她与常家堡的人交过手,识得他们的兵器、步法。常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在外面有几个漏网之鱼也是应有之义。江湖人讲义气,会有亲朋好友收留他们的。
还有几个面目隐隐有点熟悉的,跟被她关在土房里的人有些相似,看起来是有血缘关系的。
白芷含笑等着沈清“沈先生,好久不见。沈家的孤儿寡母你欺负死了吗终于腾出手来对付我了”
沈清脸也不红,他觉得自己太冤,沈家内部的争斗干外人什么事他当时是真的想调解的,哪知被反手扣了个锅更要命的是,从此之后,他的名誉就很不好。灾民的嘴没个把门的,骂起他们这样的上等人来尤其的狠毒,仿佛骂一骂就能显得踩在上等人头上一样。
沈清名誉受损极大,沈老太君趁他病要他命,也狠泼了一盆脏水。究其源头还是白芷,沈清要是不恨白芷那就怪了。
白芷对他是丁点好感也没有的,沈家内斗不干她事,但是当时林骏等人,尤其是王御史,那是能耽误的吗还调解个屁啊她当时说的都是事实,只是不怎么中听罢了。心理太脆弱,吃相难看,篡权还想要脸吗白芷心里对沈清翻了个白眼,咱们就看谁坑得了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