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顾征跑了过来“师父师父辛夷姐姐让我赶紧来告诉您,萧家来人了”
这样的盛会,萧家当然也会来人。萧韶还得管顾方叫舅舅,来了也是住顾方这儿,何况这里还有一个亲舅舅只是这次见舅舅是百般滋味在心头,甥舅二人除了标准的问候和关心之外再找不出别的话来说了。
最后还是顾方问“你母亲还好吗”
萧韶露出一丝苦笑“大舅舅去世了,她很伤心。”
这话说得就极没意思了,大哥死了伤心,二哥死得更无辜,她不也是照样言笑晏晏萧韶说完,自己也觉得无趣。一看顾炯在顾清羽身边叔侄意态亲昵,想到自己甥舅之间,住得近了尴尬,住得远了被人背后嘀咕也尴尬,一张俊脸苦了下来。
顾清羽知道他不自在,缓声道“你才到,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会有更多的前辈到来,到时候我为你引见。”
萧韶借势告辞,他也坐不住,仆役提着把折扇在后院q,将将遇到白微接了消息去办事,白芷一个人闲在花树底下。萧韶想了想,凑了过去“蓉妹妹。”
白芷也含笑打招呼“表哥。”
萧韶犹豫了一下,道“我有一件事一直有疑虑,你能为我解惑吗”
白芷道“什么事”
萧韶道“当日我娘急症,咱们赶路的时候两处都出事了,这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营地有强盗,城里也有,营地强弓劲弩围攻有伤亡尚算正常,城里总没有吧为什么只死了大舅舅一家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白芷用疑惑的口气说,“什么真相本家不是已经给出说法了”
萧韶的表情像是在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白芷却一点玩笑也不与他开,直接了当地说“本家给的就是真相姑姑的病,我也绝不会看错。”
萧韶道“太巧了”白芷轻嗤一声“世间的巧合多了,瞧,树上掉片叶子下来就砸你头上了。”萧韶抬手从头上摘了片花叶下来,低声道“近来我娘很不开心。”
白芷道“谁没了亲人都不会开心,难免会多想,感情越深想得就越多,整宿整宿睡不着。外间有什么猜测我都知道,他们的耳语声大得让人想听不到都难。我把话撂在这儿,我能让人死得无声无息、毫无痕迹,你信不信大伯的伤捏在我手里,我想怎么让他死不行比如发狂杀了妻儿什么的。你就把这话告诉姑姑好了。”
她倒是有这个本事,萧韶的表情稍缓,对白芷道歉“抱歉,我这几年来实在是身心俱疲。”
白芷道“谁不是呢你也消沉了好些时候了,这次大会好好振作,姑姑的心里也能得到些许安慰。”
萧韶轻笑一声“我不过如此,倒是你”
白芷摆摆手“可别再提了,我连着七天没能好好吃饭。我是大夫,又不是捕快。烦”
萧韶摇摇头“阿琦也来了,正在收拾屋子,一会儿让她来给你请安。”白芷笑道“那敢情好”
对“姑姑”白芷没有什么愧疚之心,萧韶也不是什么天真儿童,不过是要个完美的能应付怀疑的说法罢了。反正她这一派跟顾虞商那一派之间的情份,从二伯一家身死就断绝了。转头她就把萧韶卖给了顾清羽,顾清羽一个重情义的人并没有难过的样子,说“她要不起疑心就怪了。当年自己亲口说的大局为重,现在就请她也继续大局为重好了”
白芷倒退着出了他的屋子,退出门槛还没转身,身后刮起一阵风。白芷机警地往边一闪,右手一拉便将跑来的白微拉了过来“你跑什么呀”
白微道“印世伯他们来了”
顾清羽走了出来,笑问“在哪里”
白微小口急促地喘气“出事了印、雷两位世伯与千手道长结伴而来的,他们急着将千手道长的外甥带来让师妹诊治”
千手道长不是在连天城治过的那个“千手观音”,他是顾清羽年轻时就结下的朋友。出家前也算出自一个不错的家族,但家传武功与他不合,反而是投入了无极观的门下混出了名堂。他的妹妹出嫁之后生了个儿子,却是拜入了天海寺悟觉大师门下做个俗家弟子。
“这次这孩子跟着他师父也来论剑大会,路上却被人伤了”
顾清羽与白芷对望一眼,白芷没来得及问伤情,印方等人已经在顾珍辰的带领下冲了进来。雷鸣与千手道人一左一右架着人,印方在前面开路,三人都纵轻功。
快意庄已经为白芷另腾出一排三间屋子做病房,里面现放着她一路上收来的几个病人,如今又加了一张床进去。
千手道人的外甥伤得不轻,他正反面都被人用七根透骨钉封住了经脉,肤色苍白而经脉却青得明显在皮肤上凸一道道蚯蚓一样的痕迹。透骨钉是用特殊的手法打进去的,没有毒却异常刁钻,比之前路上那个变态的手法要娴熟多了。
“是个行家干的。”白芷说。
印方喘着粗气说“当然是行家,九尾狐的手段。”
顾清羽道“九尾狐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为什么会对一个后辈干这等事”九尾狐是个绰号,起初混江湖就因为心眼儿多,人人说他是成了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