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却派人送了五百银子来说他杀错了人。”
顾清羽忽然皱眉,思索着问道“十年前的八月十三凶案是八月十一”
“不错。”
“阮先生确定”
“当然我追查了这么些年,当然能确定。”
顾清羽展眉道“那恐怕你也找错人了。听我说,飞鹤宗掌门的生辰在八月初十,那一年柳兄也在飞鹤宗为他庆生,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结识的柳兄,我记得生辰之后柳兄还盘桓了两天。以阁下仙乡与飞鹤宗的距离,恐怕他是赶不及去做下凶案的。”
阮淇的声音有点发紧“五爷说的我本不该质疑,可是事关重大,容晚生再问一句――五爷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时白芷安排的仆役也到了“大小姐说,荒野无依不是待客之道,命小的们设下酒馔方便老爷待客。”铺毡毯、架屏风、设座席。
顾清羽就势作了个手势“两位不妨坐下说话。”
顾翊徵对弟弟是十分的好,给打包的行李都是既贵又雅,阮淇却无心欣赏,按捺着坐下了还眼看着顾清羽,他对面席上坐的柳老英雄被扶到座上,仿佛座垫上有怪物咬他一样怎么也坐不住。
精致的酒肴上来,阮淇勉强沾了沾唇,又问“五爷不是开我玩笑吧”
顾清羽道“别的时候或许记不清,因是初识的事情还是有印象的,印方的生日我也是不会记错的。除非柳兄还有个双胞胎兄弟,否则阮先生怕是也认错人了。”
柳老英雄却抢先说“就是我干的我赶了个来回。”
顾清羽道“我只说了我知道的,今日双方都在,是与不是两位自可分辩个清楚。素闻阮先生智计无双,应该会有自己的判断才是。”
柳老英雄只说是自己干的,但是顾清羽实在不像是一个会为他扯谎的人,还是这种稍加验证就能戳穿的谎言。为此跟阮淇结仇,也跟沈家生嫌隙,对顾清羽实在是没什么好处。
柳嘉雨一直在旁边劝她爹“不是您干的您干嘛认呢”
顾清羽则对沈觉说“阮先生有些神思恍惚,恐怕不宜乘马,两位稍等片刻,且坐一坐定一定神,容我备车相赠。小女虽然顽劣,配的宁神的方子还是不错的,让她备一副奉上。”
沈觉拱手道谢。
白芷在后面就说“备一辆车,要干净、整洁,不要熏浓香,被褥要新的,吃食要清淡的,配上好茶、好水。要快”又翻了自己的药箱找出点药来,让放到车上。
前面阮淇深深地看了一眼柳老英雄,对面前的酒肴一点兴趣也没有,却在不停的饮酒。沈觉劝了两句也觉得他太惨醉一醉还好,便由他去了,转而与顾清羽闲话。两人都是世家公子出身,人近中年又多了几分阅历,天南海北聊得颇为投契,最后竟约了有空一起喝酒。陆英是个厚道人,相陪柳家人劝酒“无论真相如何,柳姑娘安全了,不是也是一件好事吗”
阮淇将醉未醉之时,车已送了来。
起身对顾清羽深深一揖“多谢。顾五爷这份情阮某记下了。”顾清羽道“举手之劳而已,我与柳兄是旧识,也不愿他白担了罪名。这下好了,柳兄可以自己照顾女儿了。”
阮淇也不再逼问柳家真凶是何人,上了车嗅了嗅,拿被子裹了头脸蜷起来一动不动了。柳老英雄见他走了,对顾清羽大声说“你为什么要告诉他呢”顾清羽道“天意。”
白微含笑对柳嘉雨说“令尊醉了,快带回家醒酒吧,府上阖家平安是件好事。”几个徒弟把柳老英雄也架走了。
顾清羽的车队重新启程,商陆与顾征在讨伐柳老英雄是个老坑货的话题上达成了共识,师兄弟的感情好了不少。
顾清羽靠着车壁,轻嗅着白芷给的香囊醒酒“招待沈家做得不错。”白芷道“那是,咱们设的局是咱们的主场,总不能让一个拎不清的老主导一切吧”顾清羽深嗅了两口,对商陆和顾征说“就知道淘气,你们两个看出多少来”
商陆道“凡有人救助的,还是得先问明白原因。”顾征附和地点头。
顾清羽有些许酒意,笑着往一人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傻小子。”
白微叹气道“师父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柳老英雄为什么宁可冒着把自己的独生女赔进去的风险还要认下这件事说你们俩呢,都想想。”
商陆问道“为什么”顾征道“这事一定是有一个人做的,那个人是谁”
白芷道“师长、恩人、独生子,也可能是亲密的爱人不外是不得不维护的人,不能让人知道犯了错的人。”白微道“不错啊,看出来了”白芷道“你不也看出来了变相夸你自己吧”
顾清羽道“他这下可难了。”徒弟们都不大厚道地想他自巳选的。硬是没人在这个时候附和。只有白芷说“我但愿那个凶手还活着,要是已经死了,阮淇不得疯呀”
走走说说,西游记也想不起来听了,天色渐晚,后队来报“柳姑娘追了上来”
几人面面相觑,顾清羽先说“不好”白芷脱口而出“怎么了”顾清羽道“柳兄恐怕活不成了。”柳嘉雨边哭边跌跌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