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水,总会让人眼前一亮。何况还是佟辛这么漂亮的女生。佟辛几番推辞,说自己不会喝酒。秦主任笑得慈爱,“没关系,你不用喝,坐在那儿就好。”
老油条领导的嘴,谁信谁吃亏。
既然踏入了这个圈子,哪还能全身而退。说不喝,客户发起酒疯来,非要人喝,还能拒绝佟辛敷衍了几次尚能全身而退。她无数次跟台里申请,重回新闻部,但在秦主任那一关就给拦了下来。
说得不好听,就是新人不懂事。
就这么熬了两个月,终于有一次,随秦主任接待一个广告投放的大客户时,佟辛爆发了。那客户喝醉了酒,手脚不规矩。佟辛忍之又忍,并且有意地看向秦主任。希望他能来打个圆场。
姓秦的这人明明看见了,却又若无其事地转开,假装没看到。这是光明正大的默许,那客户便更加放肆,手都快搂上佟辛的腰。
佟辛憋屈了这么久的火气腾的一下三丈高,把那人狠狠一推,拿包砸他的脸,“你这是性骚扰”
解气了,爽快了,走得潇洒不回头。
本以为把人得罪光了,没想到第二天,秦主任竟然主动来找她,笑眯眯的,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并且安排了工作,说周五有个饭局。
如果说,之前佟辛还只觉得是职场的无奈。那么此刻,她恶心得跟吞了苍蝇似的。
佟辛请师傅吃了顿饭,两人聊了很多。师傅跑了十几年户外,很多事儿看得比谁都通透。他对佟辛说“做你觉得对的事,永远不要忘记,你的初心。迷茫的时候,你就想想它,它也会抱抱你的。”
师傅已经看出来了些什么。
佟辛难过道“我就是觉得,挺对不住您。”
“担不起。”师傅笑着说“聚聚散散多正常,再说了,我们当不成同事,只要在这个行业内,我们永远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他端起茶杯,“来,敬我们的小战士。”
佟辛眼睛都红了,“嗯敬前辈。”
次日,佟辛向台里递交辞呈。
她早一个月前开始投放的简历,就是这么凑巧的,在她辞职后的第三天,抛出了橄榄枝。
北京,时代新闻周刊。
―
这事儿佟辛一直瞒着霍礼鸣,因为进展得十分迅速连贯,从她真正做决定到接受新工作面试,不过也就一周时间。
她拎着行李到北京,本来想去修复工作室等他下班。在门口正好碰见他同事,说他下午休假,去他朋友的纹身馆了。
开纹身馆的朋友,那就是符野。佟辛又打车过去,结果刚下车,就看见嗯,挺美的风景线。
小紫毛和小粉毛差不多都快打起来了,嘴里念念有词的,很清楚地能听见“霍礼鸣”三个字。女人对这事儿本就敏感,佟辛断定,这俩人应该是冲着霍礼鸣来的。
她饶有兴趣地蹲在路边观战,动静越来越大,当事人终于出现。
霍礼鸣真他妈操了,他一般不怼女生,但眼下真忍不住,“不上学啊不工作啊成天闲得蛋疼是不是我要你们个屁的关心,有这闲工夫,去关心你们父母我问问你们,记不记得爸妈生日记不记得他们爱吃啥长点心吧年纪不小了给人看笑话很自豪啊”
霍礼鸣就是下意识地起了个手势动作,往左边一指。
紫毛和粉毛往左边一看。
佟辛憋不住,笑出了声。
霍礼鸣以为自己听错,转过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场景,这概率,品品,细致品品。
把这俩祸害赶走,霍礼鸣跑到佟辛面前,“你、你这是”
佟辛懒洋洋地看他,“先发制人啊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解释一下啊。”
“我这魅力摆在这,也解释不出个什么花儿来。”无论何时何地,小霍爷都这么自信。他皱眉,“没到放假,你怎么来了”
佟辛平静说“我辞职了。”
“”
“又入职了,以后就在北京上班了。”
“”
霍礼鸣顿了好半天,才把这些信息消化完。他没表情,反倒让佟辛捉摸不透了。思维开始发散,是不是他真在北京有人了
下一秒,霍礼鸣长长呼出一口气,深沉稳重道“是该在北京买个房了。”
买不买房的,都是烟雾弹。佟辛惦记着紫毛粉毛还没解决呢。佟辛过几天才去新单位报道,霍礼鸣告诉她,周嘉正和程序周末来北京玩儿。
这仨兄弟,万水千山总是情,距离压根阻止不了他们聚众发浪。
吃饭的时候,趁霍礼鸣去洗手间,佟辛说“嘉正哥,序哥,我想请你们明天帮我个忙。”
那俩小彩毛战斗力特强,一天天的还没放弃,只差没当街把霍礼鸣的照片当传单派发了。她们不知道霍礼鸣在哪儿上班,于是只蹲点纹身店。
周嘉正说想纹身,霍礼鸣就带去了符野的工作室。一路上还打了个预防针,“待会只管纹身,见到别的不用理。”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