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之前, 傅星河侧身,和孟岽庭面对面坐着,她看着孟岽庭的眼睛, 含笑歪头“别生气,我相信陛下。要不, 我给陛下撒个骄”
说着, 傅星河笑眯眯地迅速碰瓷一样倒在孟岽庭腿上, 长发擦着孟岽庭胸膛散落。
她和孟岽庭之间隔着布料和她自己的头发,但是某种东西已经存在感十足地戳到了她。
傅星河霎时红了半边脸,像是戏台上化了一半妆的花旦。
她如遭雷劈一样, 手掌一撑就要起身,但是不小心压住了自己的头发, 头皮一疼,手腕打滑,不管不顾改成扶着孟岽庭的肩膀起身。
惊讶之后, 傅星河迅速调整表情, 这时候一定要稳, 不能表现出躲避或者慌张, 容易引起孟岽庭心里暴虐的捕猎欲。
理论在脑子里过了一圈, 傅星河稍稍拉高被子,第一步,卖惨“啧, 一受凉肚子好像就有点不舒服。”
第二步,傅星河占据道德制高点“陛下是不是辜负了我的信任”
孟岽庭心弦被狠狠撩动,线都给傅星河剪断了, 脑子血液一下子往下汇聚。
傅星河的脸、傅星河的手指, 傅星河头发摩擦衣物带起酥酥麻麻的静电, 接二连三的刺激,全部让人发疯。
孟岽庭的注意力强行分出了一点关注傅星河的肚子,给她拉高了被子,手背的青筋暴起“傅星河,你”
傅星河说出他的台词“我点的火,我负责灭”
“不是吧本宫如何能支配陛下的身体和思想”
第三步,傅星河人为拔高主题,一脸猜疑。
孟岽庭皱皱眉,不太想承认他某些方面受傅星河支配,尤其是傅星河还没为她犯下的罪名赎罪,要是让她知道自己非她不可,尾巴岂不是要翘上天
他还想有空带傅星河去杭州城逛逛,看上什么傅星河都要求着他买,而不是自顾自伸手往他口袋里掏钱。
孟岽庭嗤笑“正常男子血气方刚,跟你有什么关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傅星河眼里的兴奋暗下去,好像被人当面拒绝求爱一样。
孟岽庭深吸口气“睡觉。”
傅星河躺下来,右手搭在肚子上,半边脸和手指像被炭火烧到了一样,僵硬着、发烫着,甚至不敢碰到任何地方。
傅星河苦恼着无处安放的手指,突然被孟岽庭从背后扣住了五指,紧紧捂着,一声不吭。
傅星河生怕他往不可描述的地方带,手肘暗暗绷紧用力。
孟岽庭将大掌覆在了傅星河肚子上,输出热意,轻轻揉了揉,这里顿时暖洋洋的,十分惬意。
直到她睡着,暴君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翌日醒来,身边的位置早已空了。
傅星河伸了个懒腰,“秋醉,帮我去厨房准备一下,我做饭。”
秋醉道“娘娘,陛下已经命人备好早膳。”
傅星河愣了一下,她家陛下自带御厨,一日三餐自己准备的日子结束了。
也太养尊处优了。
“我今天特别想吃面饼,厨房应该没有准备,我去做两张。”
可能是昨天睡前吃得太好,傅星河早上醒来就想吃点朴素的。
面粉加水搅拌均匀,加入糖,再打个鸡蛋,调成淡黄色的稀面糊。锅里刷上油,摊成薄薄的面饼,两面微微焦黄后出锅,用时不到十分钟。
傅星河咬着香甜松软的面饼,配着没加糖的豆浆,指着桌上四荤四素,“这一桌分下去,给禁军加餐。”
“太医说,娘娘需要补身体。”秋醉飞快道,“陛下也这么说。”
傅星河伤心地看着秋醉,“你到底是陛下的人。”
秋醉不为所动,冷酷无情像个杀手。
傅星河挠了挠脸蛋,笑道“没事,撤吧,我自己跟陛下坦白。”
她好奇道“陛下现在在哪”
她闲着也是闲着,打算中午下厨。
秋醉“在前厅和地方官议事,下午考核政绩,陛下说中午不回来吃了。”
州府的前厅和后院离着不远,傅星河觉得自己要表现好一点“我中午给陛下送饭。秋醉,你替陛下点个菜吧。”
秋醉“娘娘,我还失忆着。”
傅星河笑道“没事,你跟我了一路,觉得我做的家常菜里面,哪道好吃说出来。”
“肉末蒸茄子,红烧翅根,家常三鲜汤。”
秋醉只点了两菜一汤,“娘娘怀着身孕,我要是点多了,陛下得跟属下算账。”
傅星河看了会儿书,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秋醉去厨房。
早上她做的面饼简陋,秋醉说大厨房杂乱,安排了一个干净的小厨房。
她特地没有让秋醉事先通知大厨房,抽查后厨可是她上辈子的强项。
她刚靠近厨房外墙,听见一墙之隔的两个小丫头窃窃私语。
言语之中似乎提到了孟岽庭所在的议事厅,语气紧张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