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只有十分钟了吗”的奇怪念头。
“那还是我来吧。”
森鸥外像是很无奈,白川玛菲亚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注视任性的金发少女时的神情眼色。
这越发坚定了她想要一张优质饭票的心情。
而在遮蔽住视线的手掌之外,她因为紧迫而下意识捏紧手指的力道,几乎让森鸥外被她捏住宽大手掌瞬间蹦起一串青筋。
真可爱啊
男人控制着频率长长松了口气,感觉像是正捧着一滴露水,动作大点,都能顺着掌纹失掉大半。
那边厢,爱丽丝瞥着他那副像是被人在心尖上乱踩了一通的激动样子,心想不就被人捏了一下手吗
嫌弃之下做了个更糟糕的嘴脸,一字一顿的对着他比起了嘴型
真没出息
没出息的中年医生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眼神深重的跟少看玛菲亚一眼就吃了大亏一样,在女孩子轮廓柔和的脸颊线条处来回逡巡。
哪怕眼神侵略性强的像是能嚼断膝上女孩子的骨头,森鸥外的语气却依旧是相当的勉为其难。
“那还是我来吧。”
“玛菲亚酱想说就说,然后注意着我的声音就好了。”
“我会提示你前一个念头是什么的,你只当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说起来”
医生像是完全不记得了,“玛菲亚酱头疼之前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来着”
“琴酒。”
几乎是秒答。
这个完全无关的答案,让森鸥外的气息似有似无的顿了一刹那。
但这种惊讶在精准的控制下转瞬即逝,他眉目一转,自然的开始引导话题。
“这是你遇见爱丽丝酱之前的事吧。”
重点词是爱丽丝。
而随着他的话,玛菲亚脑子里迅速闪过爱丽丝从墙角走出来的画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医生说的多了她产生了什么心理作用,在根据问题回想爱丽丝的时候,她真的没怎么像之前提起琴酒一样,脑内自动带出1000多集的酒厂叛乱史。
“遇见爱丽丝酱之后呢。”
“是林太郎吧。”
意外的是,早早就说过了嫌弃的爱丽丝意外的插了句话。
于是重点词理所当然的变成了林太郎。
玛菲亚原本是想追究一下剧场版和真相只有一个这种念头的,脑子里都冒出来高山南的声音了
瞬间被打断的一干二净。
然后她顺着记忆的惯性曲线,再次想起了一张眼熟的日本近代文学史考卷。
“森鸥外,夏目漱石,芥川龙之介。”
“哦呀,夏目漱石君又出场了呢。”
若无其事的感叹之下,重点词落在了夏目漱石这个名字上。
白川玛菲亚于是下意识跟着重复了一句“是哦,夏目漱石又出场了。”
“然后想到了什么呢。”
玛菲亚在繁杂的念头中努力回忆,夏目漱石之后,她想起了什么呢
对了。
她记得了。
是“今晚夜色真美。”
“你的想法还挺跳脱啊”,属于爱丽丝的声音突然出现,字里行间全是嫌弃,“人名和这些句子之间,根本没什么逻辑上的关系嘛”
因为说话的是爱丽丝,所以森医生大概只是无奈的笑了一声。
“那再说一说两者的关系吧。”
这个梗背后的故事,其实本身就存在于玛菲亚的思维递进线上,其实森鸥外不问,她也是会说的。
只是爱丽丝居然这么巧就抓着这个问题问了一下。
“我记得”
其实说起这句话时,她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个画面,但这毕竟是个网红梗,到处被人用才是常见现象
“我记得说的是夏目漱石的学生,问他该如何翻译一篇里男女主角在月下散步时,男方情不自禁的说出的我爱你。”
在学生这个词汇出现的一刹那,森医生整个人几不可查的僵了一瞬间,连站在不远处的爱丽丝,也瞬间像是失去了一切作为活人的特质,木偶一般顿了许久。
“唉”
“夏目君有学生啊。”
白川玛菲亚听到他说不上是疑问还是感叹的说“不知道是哪一位呢”
白川玛菲亚心说这句话是不是哪里不对
毕竟“哪一位”的前提,貌似一开始就认定了学生“不止一位”。
但她此时的思维直线是被人拽着走的,故事才说了一半,根本就没有余裕关注这一闪而过的念头。
她甚至连回答一句“我不知道”的闲心都没有,自顾自的往下说。
“然后夏目漱石说,日本人是不会这样说的,应当更婉转含蓄。”
“学生追问那应该怎么说时,夏目漱石沉吟片刻,告诉他,说月が绮丽ですね今晚的月色真美就足够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