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图。
会想要索取报酬的存在,反而是值得放心的。
但她也不想想,帮你上上下下切完一个人,说不好也是重体力劳动的一种呢,人家只为了个医疗包,可能吗
等价交换不等价的时候,肯定还是另有所图啊
但以白川玛菲亚目前的水平,比起活学活用,这更像是根据教学步骤走了个程序。
走完她就信了。
“玛菲亚酱先去那边坐着吧。”
指尖夹着一把手术刀的森医生正专心致志的研究着抽血包,抽空还回头嘱咐了她一句。
“刚才不是还在头疼吗,尽量放空思绪坐下休息吧,哪怕那位夏目漱石君找你说话,也不要再理他了。”
什么啊
事实上,白川玛菲亚心累到都有点懒的反驳这个问题了。
这家伙的重点分明就是夏目漱石这个名字吧
原本她头都不疼了,让这人一再这么提醒着,思维的火花又沿着夏目漱石这个名字乱窜起来,一副隐隐准备重新暴走的样子。
刺的她当场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生无可恋的趴在箱子上小声哼唧起来。
“林太郎都让你放空思维了,怎么你突然又这样了啊。”
爱丽丝啧了一声,“难不成真的有个不存在的夏目漱石,突然找你说话了”
一句话里居然成功包含了“林太郎”和“夏目漱石”两个敏感词。
好的很。
你们商量好的吧
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玛菲亚觉得自己几乎是切实的看到脑海里有一座大坝轰然倒塌,铺天盖地的信息乱流分分钟淌出了一片冲击平原。
真可怜啊
眼前发白耳朵轰鸣的间隙里,她似乎听到了这样一句充满了怜惜和心疼的感叹。
但那时幻觉太多,没等分辨出音色,就被一堆一堆莫名其妙的画面挤出了脑海。
在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晕倒的前一秒,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了满是冷汗的额头。
疼的这么严重吗
她茫然的眨了下眼睛,影影绰绰间看到了一张像是熟悉的脸,耳畔有同样很熟悉的声音。
但问候是短暂的,那人的眼神落在她脸上之后,像是说了句类似于“居然是烟青色的吗”这样的话。
谁啊这是
玛菲亚下垂的眼角拢住了生理性溢出的眼泪,下意识侧了侧头,在那代表着温暖源的掌心蹭了蹭。
下一秒,温暖源反而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嗖的一下就挪开了。
有什么东西缓缓贴上了她的眼角,感觉冰冰凉凉的还挺软,就是不知为什么有点扎人。
是胡子吗
白川玛菲亚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长时间来恢复意识。
她脑内乱闪的思维火花像是失了控乱窜的火箭,肆无忌惮的喷射着携带巨量信息的飞行尾气。
糟心的是,正常人的大脑会自动将不重要的信息过滤掉,长久的湮灭在思维底层没有这层保护机制的人算是病人,学名叫超忆症。
因为看见啥都能记住,等信息量大到完全无法处理的地步,患病者甚至会因为耐受不足,突变成其他种类的神经病。
这种保护机制,普通情况下的白川玛菲亚是有的。
可一旦脑海翻腾起来,多久远的东西都能重新浮出水面,基本就处在超忆症变神经病的临界点了。
倒霉催的是她缓过来之后,保护机制重新上线,会把她好不容易记起来的东西,重新模糊处理一遍,造成一种疼了也白疼的无奈现状。
白川玛菲亚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爱丽丝酱探究意味满满的小圆脸。
“什么啊。”
女孩子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时,还有点失真“还以为你就要那样死掉了呢,惋惜了我好久。”
玛菲亚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倒还记得罪魁祸首是谁虽然她应该不是故意的。
“好点了吗”
声音从耳畔传来时,她才发现自己趟的很不是地方。
身下,是并排摆在一起的三个箱子,她脑袋底下枕的,是属于成年男人柔软度匮乏的大腿。
玛菲亚眯着眼睛直视上方时,正好能看到森医生视觉颠倒之下,意外年轻了不少的正脸。
此时他已经卸掉了沾满血的手套,而玛菲亚自己的脑袋上,还压着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掌。
因为长久的接触,皮肤间的温度差已经消失了,要不是想要侧头的时候察觉到了重量,她居然一点排斥感都没有。
像是感觉到她想动,男人的手上力道大了些,温和但不容置疑的将她的脑袋整个按回了膝枕上。
“先不要动哦。”
他大概是哄爱丽丝习惯了,每次说话都会带着这样圆润的尾音,“头疼的话,动作大了会有呕吐感,说不定会重新晕倒。”
说罢,手掌缓缓下移,整个人盖住了玛菲亚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