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在心中默念一遍“红衣”这个名字。

这是中未曾出现的人物。

“师尊，皆空在你身边吗”月初斐问。

“嗯。”云峥点头。

“那现在他应该将一些事情告诉我们了吧”月初斐道。

云峥看向皆空。

只见对方一身灰衣略显颓唐，一双眼睛空洞洞的，仿佛在思念着什么。

良久，皆空道“我死了，但禅心宗的释空却已是化神期修士；月娘死了，但她的肉身却出现在这里，并且改名红衣。云峥，难道你还猜不到吗”

云峥蓦地一震。

一开始，他以为禅心宗的释空是谁假扮的；后来看到红衣，他也以为是有人故意扮成月娘的模样，以此达成某种目的。比如说潜入妖族。

但这些假设都有漏洞。

因为不管是释空还是月娘，他们朝夕相处的亲人、朋友，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们变了

可是如果不是假扮，而是的的确确就是那个人呢

在修真界，人死能复生吗

化神以上的修士的确可以元神出窍，夺舍他人的肉身。但一旦元神俱灭，则魂飞魄散，连轮回都入不了。

云峥知道自己的情况类似于夺舍，所以在皆空提示后，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夺舍。

只是

“是谁夺舍了你和母亲”云峥问。

“你说呢”皆空反问。

云峥只觉头皮发麻，心脏砰砰直跳。但他还是冷静地说出自己的推测“凌华”

“对。”皆空忽然哈哈大笑，明明他无法流泪，但云峥还是感觉到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师尊，你们在说什么”月初斐眼中精光骤闪。

云峥深吸一口气，将凌华可能夺舍了月娘和皆空的推测说了一遍。

月初斐闻言低声道“一般来说，除非自身肉身毁灭，否则无法夺舍。但魔族有一秘法，可以将灵魂分裂，放入别人的体内蕴养。”

云峥一愣。

“随着蕴养，被分裂的灵魂会吞噬他人的灵魂逐渐壮大自己，最终彻底占据对方的身体。”月初斐继续道，“这种法子原本是魔族用来壮大自身魂魄的，也不知凌华是从何处得到的秘法。”凌华所使用的这种魔族秘法来自高等魔族，当然，却是远远比不上月初斐所得到的传承。

不过，以月初斐如今的能力，也仅仅只能感觉到他人的灵魂有一丝异样，却无法分辨出是否被凌华附身。

“所以，我娘体内的灵魂是凌华”云峥眼中腾地升起一抹愤怒。

有句话说得好，人死为大。

可是月娘已经死了，凌华却还不放过她

可恶混蛋

云峥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凌华找出来，然后让他离开月娘的身体然而理智又告诉他，此时凌华必然早就逃之夭夭，他要上哪里去找人

“师尊。”月初斐握住了云峥的手。

云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师尊放心，我们早晚会揭穿凌华的真面目的。”月初斐安慰道，眼底却是闪过一道光。

他原本只将幽冥老祖当做今生生死大敌，却不曾想前世那个不显山不显水的凌华才是真正的心腹之患。

幸好，云峥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当务之急，还是揭穿凌华的真面目。

只是，要怎么揭穿呢

云峥看向皆空。

皆空淡淡地说“只有你能看到我，所以我无法作证。”

云峥当然知道这点，他问“前辈这种形态，跟踪凌华会被发现么”

“不会。”皆空摇头。

“那么前辈这些年可曾跟踪凌华”

“的确跟踪过。”皆空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深邃。

“可曾发现他的把柄”云峥继续问。

皆空沉默，良久，他缓缓点头“有。”

云峥呼出一口气。

“师尊，怎样”月初斐听不到皆空的声音，因此只能问云峥。

“皆空前辈有凌华的把柄。”云峥回答。

月初斐顿时眼前一亮，但随即想，既然有证据，为何皆空却迟迟不肯拿出来反而如此迂回，非要师尊先去见凌华所操控的月娘的身体难道是希望引起师尊同仇敌忾的情绪么

他顺着云峥的视线望向那片虚空，似乎这样便能看透皆空一般。

云峥问“既如此，前辈可否告知在下凌华的把柄”

“可以。但我有一事要你帮我去做。”皆空回答。

“何事”

“我要你去一趟女儿国。当然，不是现在。”皆空说。

云峥恍然。

皆空的心上人繁碧正是女儿国女帝。

“何时去呢”云峥问。

“等你达到元婴后期，或者化神期时。”皆空道。

“这么久”云峥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