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摇曳着往两边移动,仿佛受到了山神的号召般。
况飞舟与青锋瞳孔微缩,震惊地对视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阿爹,你们这么快就完了”从小径里走出来,况曼看到守在树林外的两人,眸子轻蹙,问。
还以为她和九哥够快,没想到阿爹他们速度更快。
嘶,她要怎么解释这些移动的树
况飞舟收起眼里惊色,什么都没问,道“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杀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况曼眨眨眼,乐了。
乌合之众
哈哈哈,沈镇远自以为厉害的属下,在她爹这里,竟是一群乌合之众。
“沈镇远呢”况飞舟说道,看了眼况曼。
况曼“死了。”
况飞舟与青锋又暗暗地对望了一眼。
沈镇远先前追着阿曼从树林过去,看他的身法与外泄的内气,本还以为阿曼他们要拿下他,怕还要费些时间,却不想,他们这么快就被将他给诛杀了。
沈镇远死了,阿曼气息沉稳,未见多大波动,孟九重也只受了一点小伤看来,他们都低估阿曼与孟九重的实力。
青锋将寒刀负到身后,同况飞舟一样,仿佛没有看到况曼身后那诡异的树林般,掀眸道“孟家小子受伤了,这山沟沟蚊子多,去青君住的地方,先疗了伤,再出乌山。”
孟九重点了点头“也好。”
他伤势不重,疗不了疗伤都无碍。不过,这里是圣慾天祖师爷的墓,想必况前辈与青锋前辈想祭祀一下,要在这里停两天。
“去和青蒙哥还有青君汇合吧,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况曼将缩头乌龟,他们不问,她就不说。
青锋哈哈一笑,率先转身,往外走去“要是那几个小喽喽都解决不了,那他们这些年的刀,就白练了。”
对青蒙和青君,青锋是极满意的。
不,说起来,小辈里几个习刀的人,除了云飞,另外几个他都十分满意。
云飞性子跳脱,静不下心习刀,出刀总是做不到一往直前,少了几分狂意。
刀与剑不同,剑可走飘逸,但刀却得大开大合,只有毫无顾忌的刀,方才能将刀之勇发挥到极致。
况飞舟看了眼况曼身后的树,轮椅一转,揪着剑眉,跟着青锋往山下走去。
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罢了,就当看没看到吧
另一边,青君与青蒙果不出青锋所料,已将沈镇远带来的最后一批属下斩杀在了外围。
几人会合,青君去了一趟主墓,将沈镇远的尸体带了下来。
这是她答应沈闻秋的事。
几人坐上沈镇远停在河里的船,就往青君与沈闻秋小两口居住的山峰驱了过去。而同行的圣慾天护法与几个堂主,则上了另一艘船,准备起程去江南。
江南那里,还有个假的沈镇远在蹦跶,斩草不除根,他日说不定会是后患。
沈镇远这个正主都已伏诛,又岂容小卒兴风作浪。
甲板上,况曼盈盈而立,目光眺望着三江分流之地“阿爹,那只老鼠不管吗”
况飞舟坐在她身侧“不必管他,护法与四位堂主会处理。”
况曼口中所说的老鼠不是别人,正是陈七。
陈七先前赶着去通知沈镇远,欲告诉沈镇远乌山是陷阱,谁知刚到青锋所守的地方,就见青锋已将他们的人全部斩杀,他不敢妄动,当即便匿了下去。
他以为自己匿的快,没让人发现,方不知根本就没逃过众人的眼睛。
出山时,况曼就发现了他。况曼本欲将这个人也杀掉,但却被青锋和况飞舟制止。她不明原因,但却收了杀心。
况飞舟适时解惑“沈镇潜藏的势力有多少,我们都不清楚,总得留个带路的老鼠,将他那些躲在阴沟里的窝都暴露出来。”
况曼闻言,眼里闪过恍悟,明白了他们不杀陈七的原因。
清风徐来,船只随波逐流。
在青君居处休养了一天,况曼和孟九重就启程离开了乌山。
青君这里气氛有些压抑。沈闻秋毕竟是沈镇远的儿子,老子再坏,那也是老子,沈闻秋再怎么看得开,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走出来。
大义灭亲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除非是没心没肺的人。
沈闻秋心还在,还是个人,哪怕一开始就做出了决择,但真见到沈镇远尸体,依旧没办法平静处之。
这也是个可怜人,况曼和孟九重不为难他,休息了一天,二人便打算离开了。
有青君在,沈闻秋应该要不了多久便能走出来。
大仇得报,况曼与孟九重心底阴霾,随着渐行渐远的船,慢慢消散。
孟九重眉宇透着放松,没了仇恨的影响,整个人爽朗清举,再无一丝阴郁。
“阿曼,在去百濮之前,可以陪我去一趟剑炉吗”甲板上,孟九重与况曼并肩而站,欣赏着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