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常杰是个纯粹的文人,说难听点,他的手除了能拿笔,连捅水都提不起,哪受得住郁战的拳头。
这不,一拳打下去,整个人被打懵了。
“好啊,你,你一个下人,敢打我,我可是功名在身的秀才。”苏常杰回过神,眼神狰狞地瞪着郁战。
况曼闻言,气笑了。
他是秀才,她家九哥不也是秀才,他有啥资格在他家撒泼。况曼嘴一张,就想怼回去,却在这时,门边响起了孟九重清冷的声音。
“阿曼,一个不知所谓的人,不必管他。”
孟九重适时从屋子里出来。
看了眼生恼的况曼,挺拔的身子将况曼挡在身后,只淡淡道“郁战,将人丢出南街,若是再纠缠,直接报官。”
“苏常杰,你有秀才功名,我也有秀才功名,你再胡搅蛮缠,我会禀报吴大人。”
孟九重威胁地看了一眼苏常杰,伸手,牵着况曼,无视愤怒的苏常杰,转身就往屋里走。
而郁战在听到孟九重的吩咐后,不给苏常杰再说话的机会,单手提了人,咻得一下,飞奔出了南街。
整场闹剧还没开始,就结束了。附近想看热闹的人,看了个寂寞,啥也没看出来。
缘由大伙不知道,但却知道,县衙新招的文书,好像得罪了孟秀才。
而在南街不远处,一个挑着货担的货郎,瞧了眼被郁战丢出街道的苏秀才,眼里透出鄙视,随即埋头,仿佛进好货赶着出城般,挑着担子飞快离开了县城。
而被郁战丢出南街的苏常杰,摔了个狗吃屎,然后骂骂咧咧回了东街。
孟宅,况曼一头雾水地跟着孟九重进了屋。
“苏常杰脑袋被驴踢了吧。”看着回来丢完人的郁战,况曼不虞道。
啥玩意,管天管地,还管到她头上来了。
孟九重坐在石桌旁,一双浓眉紧紧夹起,语气肯定地道“苏常杰有问题。”
“什么问题”况曼微楞,坐到孟九重身边。
孟九重回想了一下,在兴远府与苏常杰相处时的情景,道“这人极会看人脸色,以他察觉观色的本事,绝不会可能会像今天这样,手段低劣的出言挑拨离间。”
苏常杰虽汲汲营营,攀援想往上爬,但却一直很有分寸,去岁同中秀才的书生,虽对他这行为有些鄙夷,但也不会太过孤立他。
可刚才,他却一开口就诋毁阿曼,这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且,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急切。
他在急什么
“挑拨离间,挑拨啥了”况曼疑惑。
能把九哥气成这个样子,那苏常杰到底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孟九重“没什么,反正就是一些难听的话。阿曼,收拾一下,我们回苍山吧。”
他们不在这段时间,东义县似乎被人铺了一张网,一张欲困住他与阿曼的网。
在网中,有些东西看不分明,反倒是容易被人搅混视线,失去判断。
但若跳出这张网,那他们就能看到那牵网的人。
苏常杰的出现太过奇怪,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为了谋生才来东义县做文书,可现在看来,这谋生怕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目的,应该是他与阿曼
但这只是他的怀疑,是与不是,还有待调查。
“九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况曼眸底带起疑惑。
孟九重摇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有所猜测罢了,昨夜那探听的人暂且不提,但苏常杰他行为有些怪异。”
况曼闻言,恍然道“你是说,苏常杰是故意接近我们的”
孟九重“有可能。你与我交际有限,你这边除了一个相熟的娇黛黛,再找不出第二人与你相熟,而我这边在江湖上,我从未与人落下交情,若是有心人想找一个人,潜伏到我们身边,那最有可能找的,便是我在兴远府认识的那些文人。而这些文人中,能被人轻易蛊惑的,只有苏常杰。”
况曼眨眨眼“呵呵,那找上苏常杰的人,得有多眼瞎才会想用他来接近我们。”
那躲在暗处的人,是自己蠢,还是觉得她和九哥蠢。
哪怕找个不认识的老汉来碰瓷,让他们失去戒心,都比找这个打开始,就让她和九哥都看不上眼的苏常杰强。
“确实有些眼疾。”孟九重赞同地点了点头。
况曼“才回来,就闹出两波事,回苍山也好。郁战,你暂时别离开东义县,等伦山那边的东西到了,你再回苍山。对了,派个人盯着苏常杰,看看能不能揪出狐狸尾巴。“
去哪儿况曼都无所谓。留在东义县,只是为等阿月的信,可这信又不是非她亲自收才行。
说罢,况曼一转身,准备去对街和娇黛黛说一声。
哎,这一回来就走,每次都匆匆忙忙,弄得这个家比客栈还不如,有点小心酸。
等以后事情都处理完了,她一定要在家里住上半年,哪都不去。
进了东福客栈,娇黛黛这会儿正忙着,见况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