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寨子那边有只老鹰出没,其它地方竟一只都没看到。
难道,是担心暴露埋伏地点,所以不再放老鹰出来
说起来,昆苗倒是想放老鹰探路,可现在,他带来的鹰已经没几只可以供他放出来了。
这段时间,他放出去的老鹰,几乎都有去无回,莫名其妙就没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况曼或是伦山蛊后杀掉的,直到前日,属下探查阿萨族地形时,才发现杀鹰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金雕。看到自己的老鹰,没两下就死在了金雕手里,昆苗一张脸黑得滴墨,从那之后,除非必要,他现在是一只老鹰都不敢再放出来。
在溪谷边收拾妥当,况曼三人离开了龙王庙,顺着山中小径慢悠悠去了阿萨族。
今日,哪怕是要战,那也是阿娘斗完蛊之后。
一大早,阿萨族就热闹了起来。
族中用来开会的大坝上,无数桌案被安置在那里,每一张桌子后面,都竖着一面小旗帜,那旗帜上写着况曼看不懂的文字。入了大坝的客人,先是看看了一旗帜,然后找到自己对应的位子。
这旗帜上写的,似乎是百濮百族的名字。
土坝台子上,还有三个桌案,这三个桌案现在还空空荡荡,没有人入座。
明明应该是很热闹的场景,但今儿不管是谁,入了座之后,都没有发出声音,甚至连低声交谈都未曾有,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那条唯一通往斗蛊场地的石阶。
各族人马已全部入座,大家沉默地翘首以盼,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蛊后一个在久远之前,威震百濮各族的称谓。
百族能在这十万大山中延续与发展,蛊后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哪怕今日来的,只是继承蛊后这个称谓的人,也值得他们等待。
春日的阳光,缓缓升起,将整个斗蛊会场照得发亮。
微光中,一道人影,身披繁复黑袍,身姿优雅,从斗蛊会场上方的一座山峰遥遥降下。
那山峰不是别处,正是昨夜伦山蛊后与阿奴耶喝酒谈话所在的那处山峰。
黑色锦袍被阳光衬得微微刺目,人影翩然落下,稳稳停在台上那三个案桌的左侧案边。
在她身后,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俯冲而下,他们落到了右边案桌前。这两人是守山一脉的阿奴耶和巫胥,在场的人见这三人是从同一座山峰下来,眼里都充起了各种异色。
有人惊讶,也有人蹙眉。似乎都没想到,蛊后一脉会和守山族的人在一起。
不过,大伙也就惊讶了一下,随即便将此事放下了。
前段时间,不是传伦山蛊后在找守山族的人吗,以两族的交情,守山族不可能避蛊后不见,一起出现,也没什么奇怪的。
说起来,现今百濮,与蛊后一脉还有几分香火情的,也就守山族的人了。
蛊毒一脉和守山一脉的到来,让会场掀起了短暂的喧哗。
在这台上三方案桌下首,第一席上,阿塔族一老一少看到伦山蛊后,眼里都带起了憎恨。
二人的恨意,仿佛化成了实质,落到伦山蛊后身上。
其实一个年轻的女子,眼中生着恨的同时,脸色还有惨白。
昨晚况曼送给他们的礼物见效了,一大早,这女人就被门房边挂着的三个头颅给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偏他们又生在阿萨族,死的人又不真正的百濮人,她尖叫都不敢,楞生生憋着。
到了会场,脸色还没恢复过来。这会儿见伦山蛊后现踪,她和那老妇,都以为那三个人是昨伦山蛊后杀的。
杀了就杀了,还将头颅挂起来吓人,这女人的心太黑了。
伦山蛊后轻移眸光,淡淡看向视线源头,待瞧见这两人所座的位子后,面具下的眼睛浮起一抹讽笑。
阿塔族
能代表阿塔族出现在这里,这两人的身份似乎想到什么,伦山蛊后眼神微变,瞳底笑意逐渐扩散,那神情,仿佛这两人是市集上估价的羔羊般。
莫怜和妮怜女儿。呵呵,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还以为斗完蛊得再走一趟阿塔族呢。
现在鱼儿自动入网,那她便不必再云阿塔族了。
别问伦山蛊后是怎么认出莫怜和妮怜女儿的,每一个桌案身后,都有一个小旗子,以阿塔族在百濮的地位,没人敢去坐他们的位子,而且,能出现在这种场合,身份在各族间必都不会低。
阿塔族族长一家,被她连续杀了两个男人,这一家子,剩下的人这几天说不定正在哭哭啼啼办丧事呢,哪有时间来阿萨族。他们既然来不了,那能来的必然是能代表阿萨一族的人。
阿奴耶说,阿塔族中蛊术最高的就是妮怜的女儿,所以,坐在阿塔族案上的那年轻女子,必然就是她要抓的人。而另一个老妇仇恨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她的身份。
整个阿塔族,最恨她的就是族长家的人
神思间,阿奴耶突起的声音,将伦山蛊后唤回神。阿奴耶清清了喉咙,声音传遍整个场地,回荡在众人耳里“我,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