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恨,你阿妈的死和孟泽没有关系。”
巫胥声音很轻“我明白。”
看着神情依旧冷冷淡淡的巫胥,女人摇了摇头。
“和你说不通,去吧,去看着他们些,别惊动了龙王。最近百濮不大平静,等他们办完事了,就赶紧将他们撵出百濮。”
百濮之地,从三十多年前妮怜入伦山时,就已注定了会有今日之乱。
只是没想到,三十年多后,蛊后一脉的人才入百濮解决当年恩怨。
阿塔族野心太大,是该吃个教训了。只希望蛊后的后人,看在同出一源的份上,别赶紧杀绝。
好歹给阿塔族留个后。
还有携带天蛛丝入百濮的这对男女,可别插手百濮与伦山之间的争斗。
要不然,就算守山一脉,也难以保下他们。
想到这里,女人拧眉抬头,往山壁上洞口看了一眼。
这个石窟,是西蒙族入百濮腹地唯一的通道,可也是最容易让人钻空子的通道,不久前就有两人从这个石窟出入了百濮。其中一个中蛊离开,另一个,好像还陷在波兰族里。
波兰族的族长之女,似乎相中了那个人,想留他在族里做夫婿。
外族男人,又怎么能靠得住。
前车之鉴那么多,血淋淋的教训每隔几年就会发生一次,希望波兰族的族长,能考虑清楚。那个人看着不似普通人,别强留了人,却给百濮留下隐患才好。
而现在,又从石窟里过来了两个人,还是手持天蛛丝的人罢了,等西蒙族的追岥节完了,是该和西蒙族的族长商量一下这石窟的事了。
这个石窟要嘛就彻底封掉,以后西蒙族绕道从青凰山入百濮腹地,要嘛,就派人看守。
免得一次一次,被人偷渡。
“巫胥,这是命令,赶紧去。”女人心里想着事,一回神,却见巫胥依旧还在身边,她淡眸轻蹙,声音里带起了几严厉。
巫胥抿唇,始终不动。
女人眸子中生起恼怒,眼睛骤然一缩。
那双淡淡的眼睛里一抹异彩突然浮现,明明只是单瞳的眼睛,似乎出现了重瞳。
巫胥一见她变异的眼睛,薄唇紧抿,不情不愿地纵身往况曼他们消失的方向追了去。
看着离开的巫胥,女人深深叹了口气。
巫嫲,你儿子长大了。
你当初倒是毅然绝然的选择了自己的路,却不知,给你儿子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二十多年了,他始终走不出这阴影。
他现在这般模样,若你看见了,你是否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女人很无奈,眉间带起惆怅。
巫胥的情况有些棘手,这么多年过去,他不但没有走出来,反倒是越陷越深。
守山人得心平气和,方能趋使灵蛇,他若还没办法释怀当年之事,怕是没办法继承守山一脉。
或许,是时候让他离开百濮去,去一趟中原,化解胸口怨气了。
女人心思百转,探出手,轻轻触了触身后的五弦琴。
目光随着动作变得飘忽、遥远,仿佛回到了当初。
三十多年前,守山一族灵蛇死尽,又因蛊琴断掉,无力再唤醒龙王,巫嫲为了唤醒龙王,重振守山一脉威严,毅然踏出百濮寻找解决之法。
她去了伦山,想寻找蛊后一脉帮忙。
毕竟,蛊后一脉是从百濮出去的,且龙王当年也是第一任伦山蛊后所驯化,蛊后的后人兴许会有办法。
可惜那时,伦山出了事,一夜之间和百濮恩断义绝,再不许百濮之人入伦山。
据说,这事和妮怜有关。
妮怜在伦山做了什么,无人得知,只知道,那一任蛊后被害身亡,妮怜重伤逃回了百濮。
又过了些年,巫嫲始终不死心。
灵蛇因龙王沉醒,已彻底消在守山一族之中,没有灵蛇的守山一族,又岂还能镇压百族。
守山一族被百濮众族为难,险些失去崇高的地位,巫嫲心焦如焚,于是再次出发,前往中原欲寻解决之道。
到了中原,她听说中原有一铸器高手,于是便去找这铸器者,想请他帮忙,修复召唤龙王的蛊琴。
灵蛇出自龙王,只有龙王醒了,才能产下灵蛇供守山一脉驱使。那时他们之所以无能唤醒龙王,就是因为,唤醒龙王的蛊琴断了。
蛊琴年月已久,五根琴弦断了四根,所发之音与以往截然不同。
铸器高手也就是孟泽,在听了巫嫲的求情后,考虑了三个月,才同意出手试试,并随巫嫲来了百濮。
那真的是一个对各种武器都有研究的高人,虽他铸出来武器多数是杀人的利器,但在研究过蛊琴后,竟寻到了修复蛊琴的办法。
蛊琴,也就是身上所负的这把琴。
孟泽说,修复蛊琴不难,难的是修复之后音色不变。
孟泽试过无数弦,最后,确定天蛛丝能替代断掉的四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