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政明如何震惊,况曼都没兴趣知道,鞭子轻挥,卷到周志明的腰上,道“走吧,上路了。”
这声“上路了”,听在周政明耳里,仿佛他马上就要赴法场似的。
说吧,况曼拉了下鞭子,自顾自的往前走。
周政明被况曼拉得身体前倾,差点摔倒在地。
他脚步一沉,鼓起眼睛,就是不迈脚。
拉了一下人,没拉得动,况曼侧回头“喂,敬你是条好汉,所以,给你留几分面子让你自己走,你可别逼我用强的哦。”
说到“强”这个字儿的时候,况曼手腕骤然用力,楞是将跨着马步,不愿迈脚的周政明拉得一个踉跄,狼狈地往前栽了一栽。
况曼抿嘴好笑,也不管他配不配合,拉着人,继续走。
兴远府距离东义县较远,坐马车都需要三天,况曼带着周政明不可能一直在林中穿行,而且周政明还不怎么配合。
翻过两座山头,况曼见山脚下有个小镇,她眼睛微亮,毅然转变方向,去了山下的小镇。
进了小镇,况曼找到车马行,租了一辆马车,把周政明往马车上一塞,再买了一些干粮,便直往东义县奔去。
她倒是走得潇潇洒洒,不留一片痕迹。兴远府那边,却因为周政明被抓走,闹翻了天。
金天堂在兴远府名声极盛,周政明是他出言要保下的人,结果话说出来当天,人就被掳了,不但如此,他自己被还人重伤。
大家都很好奇,到底是谁把他伤的。
不过这中好奇,暂时还没人能为他们解答,因为金天堂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金天堂这边暂且不提,兴远府今日又有大消息传出。
据可靠消息,说伦山蛊后回到兴远府,并且又和督师吕承风杠上了。
前不久她才杀了督师家的小公子吕正堂,这才没多久,她又杀了一个回马枪,在督师府大开杀界,并打伤了督师。
打伤督师和杀掉督师儿子的性质可完全不同。
督师乃是朝堂之人,管辖兴远府治安的一方大员,打伤督师,那无疑就是正面和朝廷对上。
今日一早,兴远府就进入了全程戒备的状态,无数士兵在街上持械奔走,试图将夜闯督师府、并打伤督师的伦山蛊后给找出来。
雕梁画栋的督师府内。
吕承风肩上缠着绷带,沉着脸,忍怒地坐在太师椅上,他对面还坐着一个年轻公子。
这公子容貌俊秀,身上似乎也有伤,一张脸惨淡无色,嘴唇甚至还有一些泛青,看上去似乎中毒了。
年轻公子咳嗽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一个药丸子,塞进口里。
咽下药丸,他向吕承风抱了抱拳,一道歉意地,道“吕大人抱歉,是我为督师府带来了麻烦。”
吕承风一挥手,打断他的话,凝视向他“孟寻,你为何出现在兴远府”
被叫孟寻的年轻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这两天兴远府传得沸沸扬扬的孟泽之子,也是昨日,在阁楼上与孟九重和黎初霁三人缠斗的假孟家之子。
孟寻一笑,道“我师父听说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伦山蛊后,他老人家让我来调查一下伦山蛊后的事。”
他笑得真诚,话也说得很坦诚,可不知为何,却总有一中违和感。
“砰”
拍桌的声音骤然响起。
吕承风冷视着孟寻,阴鸷问“孟寻,伦山蛊后寻衅我督师府是不是你们的原因我督师府与伦山蛊后毫无恩怨,可她一入中原,偏却先拿我儿祭天。还有赤阳堡,伦山蛊后挑衅赤阳堡,并挑掉赤阳堡多方势力,是不是也是因为你们的原因。”
“吕督师这话可说错了。”孟寻浅浅微笑,似乎完全没有将吕承风的质问放在眼里,他抬眸,意味不明地看向吕承凤。
“伦山蛊后找上督师与赤阳堡,可与我们没关。”孟寻卖了一个关子,顿了顿,垂眸幽幽道“督理可知,八年前,你们与我师父一起杀入许良山,杀掉的那家人是何人”
吕承风森冷道“是何人那不是你师父的仇人吗”
孟寻唇角上扬,勾勒出一抹让人冷寒的笑“在此之前,他确实是我师父仇人,不过,在你助我师父封锁许良山后,你也成了别人的仇人,所以,伦山蛊后也没算找错人,督师公子死得不冤。”
“孟寻”听到孟寻将自己儿子之死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吕承风暴怒,骤然起身,紧紧揪住孟寻的衣襟。
孟寻脸上依旧挂着笑,完全没在意吕承风的态度“吕督师何必这么生气,息怒,息怒,你不想知道当年在许良山我师父杀的,到底是谁吗”
吕承风狠狠地看着孟寻,一言不发。但揪着他衣襟的手,力道却松懈了几分。
他的确想知道,当年他师父在许良山杀的是谁
听他的口气,伦山蛊后之所以杀他的儿子,是许良山遗祸儿子被杀,他就算暂时不能为儿子报仇,也要知道这个仇是由何而来。
孟寻见吕承风怒火已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