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深眸划过沉重,仿佛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中,深邃双眸冉冉升起仇恨。
孟九重娓娓说出掩埋在心底的过往
低沉嗓声,仿佛在述说别人的故事。但莫名的,却透着让人窒息的空寂,宛若一块巨石压在心脏之处,让人喘不过气。
耳边的讲述声,让况曼了解到一段尘封的江湖恩怨
父母被害,被父亲的结义兄弟带回,回来路上,遇到一个受伤女童,本以为能从这女童身上解开父母死亡之谜,却不想空欢喜一场。
难怪他那么在乎傻女以前的记忆。
原来傻女的记忆,是他报仇的希望。
关于他们救人原因,况曼不置可否。
甭管他们当时是以什么心态救的人,却实实在在给了傻女活下去的机会,并养育八年。
这八年,杨御和孟九重待傻女很好,并无一丝嫌弃。
这凭这一点,她这个受傻女恩惠,占了她身体的异世来客,就没资格去埋怨或是质疑他们。
傻女如果死在八年前,那她可能就没机会重生。
孟九重讲完二人为何会成为义兄妹后,视线聚拢,看向况曼
“我和义父在救你的地方,发现了一块女性衣服布料和一支发簪,以现场痕迹来看,与你同行之人应该掉下了悬崖。悬崖下是昭江,那时正是昭江发水季节,江水汹涌,掉下去的人,生还的机会极小。”
况曼听完故事,沉默了一会儿,郑重地向孟九重道“谢谢你们当初救我。”
孟九重看着郑重道谢的人,神情闪过复杂“你可有想过,去寻找真相和”
“没有过往记忆,我没办法感同身受,此事,以后再说吧。”况曼阖下眼帘,淡淡道。
真相
如果真相有那么好找,他和杨御就不会把希望放一个痴傻女童身上了。
不过
傻女在神智不清,浑浑噩噩下也惦记着她阿娘,这份女儿对母亲的牵挂,她怎么着也得为她圆了。
罢了,以后有机会,去傻女出事的地方看看,就当全了傻女的母女情吧。
况曼压下胸中感慨,随即话锋一转“你说这些,和你被赤阳堡围杀有什么关系”
孟九重看了看况曼“我师父十五年前受奸人所害,身中剧毒,每隔三日就会毒发一次,他目前就住在阿凤村后面那片深山里。”
“这就是你每隔两三天,都会消失的原因。”况曼闻言,眼里闪过恍悟。
难怪他大半夜总搞失踪,原来阿凤村山后面还住着个人啊
“你知道”孟九重很意外。
况曼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死人,身边人时不时失踪,我得有多大心,才发现不了。”
听到身边人三个字,孟九重黑眸闪过丝不自在。
他视线落到窗外,将自己师父穆元德的事,告诉了况曼。
说完后,他沉声道“伦山蛊后擅使毒,我这次出阿凤村,其目的便是寻她出手,压抑师父体内之毒。可她身陷通缉令与赤阳堡纠纷中,难以脱身,于是我和她达成协议,我为她引开赤阳堡的追踪,她为我师父种蛊,抑制体内之毒。”
听到二人交易内容,况曼眨了眨眼“呵呵,大水冲到龙王庙,自己人不认识自己人了。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东义县吗,我就是追她,追来东义县的。”
况曼顿了顿,白皙指头饶有兴趣地搓了搓下颚“这女人还蛮有意思的,下次遇上,你介绍一下,我想问问,她那些蛇是怎么养的。”
哎,千两赏银飞了
“伦山蛊后在东义县,她没在苍山”况曼的话,让孟九重神色顿时惊变。
伦山蛊后去苍山为义父种蛊,怎么会出现在东义县
况曼侧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不知道那你昨晚跑到城墙那边干什么”
昨晚城楼那边,不就是有消息称伦山蛊后现身,大伙才赶去的吗
而他虽先一步到达城楼,但赶过去的时间,并没比她多多久。
她可亲眼看到他,从她头顶飞过去的。
“伦山蛊后在东义县的消息,是我前几天放出去转移赤阳堡视线的,意在为她争取时间,让她安心为我师父种蛊。”孟九重凝眉。
况曼闻言,眸子眼闪过凝光。
片刻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道“我知道了。”
“昨日下午,我在一家医馆里见过刘元恺,他背上驼了一个人,医馆大夫说,那人中了伦山蛊后的毒。你放出去的消息是假的,但现在假消息变成了真消息,刘元恺确定伦山蛊后就在东义县,于是设了城楼之局,撒网捕鱼。到时候,不管出现在城楼上的是伦山蛊后还是你,他都不吃亏。”
况曼分析完,突然觉得脑仁有些痛。
谁特么说穿越人士可以日天日地,智商碾压古人的。
瞅瞅,这几个古人的计谋,都快把她脑袋转晕了。
孟九重拧眉思索,片刻后,他赫然起身,道“阿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