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嗓音,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讽嘲。
孟九重捏了捏额心,眸子微蹙,再次感到不适应。
他抿唇不语,凤眸紧紧盯视着况曼。
良久后,他避开况曼视线,压着嗓子,强行转移话题“你目前在何处落脚”
阿曼变化太大,他需要缓一缓。
至于要不要回阿凤村等先弄清楚她的变化是由何而生再说。
况曼“暂时住在东福客栈。”
孟九重听到客栈的名字,额头微蹙“换个地方,那里太乱,不安全。”
东福客栈的老板娘,是武林上出了名的赏金猎人,不但如此,她还有另一层,让所有江湖人都忌惮的身份,投宿东福客栈的人,多为武林人,那里时常有纷争发生,阿曼住在那里,万一被牵连进去
况曼挑眉,饶有意味地瞧着孟九重“你知道的倒是蛮多的嘛。”
她不过就提了一个客栈名字,这家伙就知道了这家客栈的情况啧啧啧,看来他呆在阿凤村这些年,也没少接触外界嘛。
就是不知道,他私下里做的这些事,那个捡他俩回阿凤村的义父,知不知道
想到已过世的杨御,况曼眼底闪过丝疑惑。
杨御怕是也不像傻女记忆中,那么简单。
况曼那带着深意的眼神,让孟九重不适程度加深,他垂下眼帘,闪避况曼戏谑的目光。
“总要了解一二,才能在江湖上行走。”
孟九重肚子装满了疑惑,他想问况曼,他不在家这段时间,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可嘴一张,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最后,只得收敛起所有疑惑,沉声道“等会儿你先回客栈,明日一早,我去东福客栈找你,倘若你不愿回阿凤村,咱们暂时安顿在东义县也行。”
况曼斜了他一眼,调侃道“不去游学了”
孟九重一噎,眼里闪过无奈。
小丫头这是怨他骗她了
“游学只是一个借口,我这趟出门,是去处理一些私事。”
他都被她救下了,他又还有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他道“我去引开外面的人,你先离开。这些事,抽空了我再和你说。”
今晚城楼上这一局,是刘元恺专程为他设计的。这城楼附近,围堵他的人不少,他如果不现身将人引走,那他和阿曼都会被困在这里。
况曼收回视线,不再阴阳怪气怼他了。
支起耳朵,听了听院外的动静,低声道“外面搜寻你的人不少,你有办法脱身吗”
孟九重“不用担心我。”
说罢,孟九重纵身一跃,跳上院墙,目光在况曼身上驻留了几下,便毅然翻下了院墙。
孟九重以身为饵,离开藏身之地后,一个纵身,与况曼拉开距离,稍弄出些动静,吸引赤阳堡的人目光,然后展臂便没入了黑暗之中。
而况曼则在他将人都引走后,翻出院子,然后随着原路,返回了东福客栈。
先前孟九重在城楼上与人对战时,况曼看得很仔细。
他的轻功很好,比那什么劳什子赤阳堡大师兄的轻功不知高出多少,甚至赤阳堡的三个老头子,在轻功上也要逊他一筹。
如果他不正面应敌,想要脱身,并非难事。
所以,况曼并不怎么担心他的安危。
况曼回到东福客栈,客栈里的江湖客一个都没回来,她大摇大摆从窗口翻进客栈里,然后回了房。
一直到天大亮,客栈掌柜才带着一群人,回了客栈。
况曼穿戴整齐,从客房里出来,慢吞吞踱下楼梯。
客栈里的客人许是“劳累”了一晚,这会儿都饿得慌,全坐在大堂里等着店小二哥上早饭。
一大早,东福客栈的后厨,就忙得脚不沾地。
况曼下楼,坐到靠窗的桌子旁,喊了一声店小二,点了份早餐,然后搭着眼睛,饶有兴趣的听他们说昨晚的事。
“昨晚城墙上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轻功可真好,咱这么多人追了他一晚上,楞是连他衣角边都没摸到。”
“被他溜狗似的溜了一晚,呸,真他妈气人。”
“气啥气,有人比咱们更生气。”
“昨晚,刘元恺面子算是丢尽了。众人都道他年轻一辈第一人,结果呢,随便出来个人,就将他比了下去。我昨晚看得分明,赤阳堡的火焰三老,单打独斗似乎也不是那个黑衣人的对手。火焰三老在江湖可是成名已久,这黑衣人江湖上,何时有这号人物了”
“行了,丢人的可不止他刘元恺一个,咱们这么多人,都围堵不到他一个,说出去同样丢人。”女掌柜单脚踩在板凳上,提起桌上的酒壶,豪迈地饮了一口“兴远府督师和赫阳堡的赏银,我看咱们也没本事拿了,不想丢掉小命,吃完这一顿,就散了吧。”
“娇掌柜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有人不满女掌柜的态度,张嘴就道了一句。
娇掌柜呵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