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她未有过往记忆,并不知道这些。”
郁方沉默了一会儿,失望道“可惜了。还以为她恢复记忆,便能解开你父母身死之谜,毕竟,当初她身上所受之伤,是你父亲被夺之剑造成。”
当初杨御也就是因这伤,才多留意了一下崖边满身是血的女童,并救回她的性命。
因为,女童身上的伤,非普通兵器造成,而是孟泽所铸的凝血剑所造成。
凝血剑,剑血其名,凡是受此剑重创者,体肉血液都会极快凝固,直达心脏,在一定时间内,不运功驱除剑气,人就会因血液不通而死亡。
此剑独特,天下独此一柄,同时,也是孟泽扬名天下的武器。
它是孟泽在十八年前所铸。
当时此剑一出,引无数英雄追捧,这把剑也让孟泽陷入了是非之中,那时还是武林盟主的主人出面,力保孟泽,方让那些想要杀人越货的宵小之辈,收了心思。
孟泽也因此看淡了江湖,带着妻儿隐退深山,后来后来便是他为解主人所中之毒,去寻孟泽开炉,炼制寒魄针,可,却在针成前夕,孟泽剑炉遇袭,夫妻二人齐齐葬身在剑炉里,寒魄针未成,凝血剑不知所踪。
那时,孟九重才十二岁。
杨御所学,乃是奇门遁甲,会一些星相之术,在孟泽出事前夕,他便通过星相,算出孟泽将有一大难,于是连夜出发赶去剑炉,想助孟泽渡过此难。
但他去晚了。等他赶到时,孟泽与他妻子已丧生剑炉,尸骨无存,而被孟泽送去私塾进学的孟九重则逃过一劫。
杨御,孟泽,还有他的主人穆元德,乃是结义兄弟,孟泽被害,杨御悲痛之余,带着孟九重回转阿凤村,却在经过陇西一带时,在悬崖边,发现了受伤严重,奄奄一息的况曼。
杨御一见况曼伤情,便知,她是被凝血剑所伤。
凝血剑才被歹人夺去几日,现在却有人受了此剑剑伤,这无凝证明伤况曼的人,和杀孟泽夫妻的是同一人。
义弟身死,杨御恨意难消,带回并救治况曼,想从况曼嘴里问出蛛丝马迹,但可惜,人是救回来了,却痴痴傻傻,除了一个名字与阿娘,一问三不知。
人救回来了,总不可能将之丢弃,杨御干脆便收了况曼做义女。
没两年,杨御身体出现病状,紧接着药石难医,于是,便彻底隐在阿凤村,再不问世事。
人在江湖,见多了尔虞我诈,回归平淡的杨御反倒有些羡慕起了不知疾苦的痴傻义女,慢慢的也养出了感情,死前,这义女反倒成了他的牵挂。
为了让义女往后有人照顾,甚至请求孟九重娶她。
而孟九重为了让他走的安心,竟毫不犹豫答应了。
郁方的话,不知让孟九重想到了什么,他垂眸,幽幽道了句“没有记忆,也好”
孟九重和郁方谈了一会儿,定好取药时间,便离开了医馆。
另一边,况曼咬着糖葫芦,慢悠悠地在街上闲逛着,手上,还提了不少东西。
这是她给自己添置的东西。
除了一块洗澡洗头用的胰子,其它的,几乎都是吃的,枣糕,桂花糕杂七杂八,全是吃的。
逛完大街,况曼估算着时间,去了先前看到的一家成衣店里,给自己添了两件衣服。
况曼对穿戴没多大需求,好坏都行,两套衣服都是方便行动的窄袖罗衫,一件石榴红,一件是藕荷色,衣服用料普通,统共花了两百二十纹钱,因为是成衣,价格上,要比买布回去自己做稍贵一些。
布便宜是便宜可况曼不会做衣服,所以,只能买现成的。
出了成衣店,况曼提着东西往镇口走去。
刚抵达镇口,就见镇口处,几个兵卫拿着长矛,一脸严肃地伫立在镇口的公告牌下。
在公告牌前面,有个卫兵将一张画像贴到了公告牌子上。
看画像人物的发饰,这画的应该是女人,可是这女人,却有半张脸被浓墨涂染,黑漆漆的一团,只余半张脸较为清晰,根本就啥都看不出来。
“哐哐”
两声锣鼓声响起。
贴画像的士兵敲打了两声锣鼓,然后扯着大嗓门喊话
“走过路过的过来看看,最新通缉令出来了,通缉令上的人,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如果有人能捉到这罪妇,赏银千两。另,包庇者,一旦发现同罪处理。”
士兵扯着嗓门喊了两次,赶集的民众就围了上去。
况曼也随波逐流,挤到了公告牌下。
“兵爷,这是谁啊,她犯了什么事”有民众问。
“她叫伦山蛊后,真实名字没人知道,但这人很好认。”士兵说着,回身指着画像上那半张黑脸“她半边脸毁容,特征很明显,这女人凶残至极,杀害兴远府督师的二公子,不但如此,还杀了易阳镖局的总镖头,你们看到此人,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官府。”
“这么凶,一个女人,怎么杀得了那么多人,连督师的二公子也被她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