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揪着仙人的裙摆,顺势往上爬去,最后一屁股坐在了人家头顶的玉冠上。
站得高,自然就看得远了。
可这里人实在太多了,他一眼扫过去,眼睛都看花了,更别说从中找寻到白遇淮的踪影了。
荆酒酒只好揪住了人家的头发丝,先努力保证自己不会跌到山崖下去。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仙人们终于停住了脚步。
荆酒酒抬眸望去。
那里悬浮着一座巍峨宫殿,岐山宫还不及它的十分之一大。
宫殿有长阶通下来。
阶两旁立着麒麟、青龙两兽的铜像。
当他们拾级而上时,荆酒酒还看见那麒麟动了动,但很快就又被一道无形的金光,牢牢压趴了下去。
仙人们对这般情景见怪不怪,只是面上的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好像是透出了点敬畏和恐惧
他们登大殿,进到门内,齐齐朝座上人拜下,口中呼道“拜见仙君。”
他们连呼他的名字都不敢。
荆酒酒伸了伸脖子。
只见那座上,坐着一个身形挺拔修长,身着白袍,看上去分外年轻的男人。给人以山巅雪高不可攀的漠然和尊贵之感。他的手随意搭在玉石椅子的扶手之上,身后衣带飘扬,面容被包裹在一片云雾之中,根本看不真切。而云雾中,还隐约透出了几点金光。
就仿佛那云雾之中,不是一个人的头。
而像是一盏灯立在那里。
荆酒酒被自己的猜测惊到了,于是将那座上的人盯得更紧了。
而其余仙人,没有一个敢抬起头来的。
座上人似有所觉,他的头微微偏转了一些。
荆酒酒感觉他似乎朝自己看了过来。
目光隐隐约约相接,一股澎湃的力量迎面扫来
荆酒酒心念一动。
他当然不会是台灯啦。
但他是浊无吗
是千年前的浊无吗
紧跟着又是一股威势骤然朝荆酒酒压了下来,荆酒酒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那帮仙人,一个个都跪地俯首,口中这才又低低响起声音“仙君何故发怒”
“仙君恕罪。”
座上的男人掩在云雾后的面容,有了微妙的变化。那张常年平静无波的脸,出现了一点很怪异的神情
下一刻,所有仙人都看见男人缓缓起身,朝阶下走来。
他们吓得更加瑟瑟发抖。
男人一转眼就到了他们的跟前。
他盯住了荆酒酒。
好大的胆子。
这样的邪物,也敢带到他的面前来
男人面容冰冷,伸出手,捏住了荆酒酒。
而那个头上顶着荆酒酒的仙人,吓得一头磕在地面上,头上的玉冠,一下磕了个粉碎,喉中只艰难地发出了一声“仙、仙君。”
男人没有理会他,只将荆酒酒提溜了起来。
荆酒酒蹬了蹬腿儿。
又捏他屁股
刹那间,男人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
这东西会吸走他的气,他头一次遇上这样的怪事这天地间,竟然有东西能吸走他的气连带他的神力都往这东西身上跑了一部分过去。
而他的气还在欢欣雀跃地窜动着,似是争先恐后地想要往这东西的体内钻。
男人将荆酒酒翻来覆去捏了几把。
荆酒酒头昏脑涨,还一边打嗝。
别喂了别喂了。
人要没了。
荆酒酒连忙蹬蹬腿儿,在男人掌心艰难地翻个身,咬了男人的大拇指一口。
撒撒撒手
男人又一次愣住了,轻轻松了手。
没有东西能伤得了他。
可这个东西,一口咬上来,他会疼他竟然会疼。
荆酒酒见他松手,连忙顺着他的手腕、臂弯、肩头,一点点往上爬去。
他要看看清楚
男人一动也不动,似是陷入了沉思。
而那个磕碎了头冠的仙人,终于抵不住内心的压抑恐慌,缓缓抬起头。
这一抬头,他才发现仙君停在那里不动了。
“仙君”
荆酒酒爬上了男人的耳朵,蹬上了他的脑袋,还踩了两下。
男人“”
这邪物好生猖狂,不怕灰飞烟灭永世不超生吗
荆酒酒哪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坐在男人的头上,开始扯他的头发,艰难地扯了那么几根起来,然后才当做秋千吊住,趴在他的额头上,这里眼皮摸一摸,那里鼻梁跺一跺,他跟滑滑梯似的,揪着头发一溜儿滑到了男人的嘴巴边。
荆酒酒也终于可以确认了――
分毫不差的五官。
他是浊无,也是白遇淮。
荆酒酒撅着小纸人平平的嘴,吧嗒亲了下男人的唇。
男人
这邪物,还想把自己塞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