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着气,辗转反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要不明天带着小少爷,换个游戏玩儿吧
孟和新心里有了盘算,两眼一闭就开始睡觉了,完全不知道大祸已经砸他头上了。
许三宇半天没见收到回信,无语了。
这人要死啊,真是拉都拉不回来。
行吧,给孟先生点香。
房间里,白遇淮将录音笔放在荆酒酒面前,按下了播放键。
荆酒酒
直到里面传出来一声“冷酷哥哥”
荆酒酒
荆酒酒
荆酒酒尴尬得差点当场抠出一套三室两厅。
荆酒酒小声说“哦,我知道了。上许三宇号的,就是你。”
白遇淮轻挑了下眉。他倒要听听少年怎么狡辩,还是要先倒打一耙
荆酒酒轻叹了一口气,认认真真道“我知道错了,骗人是不对的。孟和新说,嘴甜一点,别人就会带你打游戏了。我以后不嘴甜了。”
白遇淮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荆酒酒的唇上。
嘴甜吗
白遇淮及时按住了乱飞的思绪,面无表情地想,症结是在这儿吗是骗人的问题吗
白遇淮单手拖过椅子。
椅子腿在地板上划拉,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滋啦”。
“你和他们熟吗”他与荆酒酒面对面坐下,问。
“不熟。”
“我和你熟吗”
荆酒酒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但荆酒酒面对上男人冰冷的面孔,还是答了“熟的。”难道在白遇淮心里,他们不熟吗
白遇淮不紧不慢地出声“那叫声哥哥听听。”
荆酒酒
白遇淮心底憋了一股莫名的躁郁,可刚听了许三宇说的话,心底又有点说不出的愉快。多种情绪糅杂在一起。
白遇淮盯着荆酒酒微呆的模样,唇半张,目光闪烁,像是眼底落入了星光。
于是他一手压在椅背上,低低追问了一句“不熟的人能叫,我不能叫吗”
“白哥白哥哥”荆酒酒飞快地开了口。他心下还有一丝茫然。以前也不是没叫过,哄人,荆酒酒很有一手的。
白遇淮心尖颤了颤,连带指尖都麻了下。
但他还是沉着脸,没有开口。
荆酒酒一下子拿不准了。难道这样不够吗哦,不够肉麻是不是孟和新说,嘴甜的时候就得不怕肉麻。你觉得肉麻,但是大家都喜欢啊。
于是荆酒酒躬身,凑近了些,也将胳膊搭在了椅背上。
如果他此刻是个人,腰劲儿又不太够的话,一塌腰,就得砸白遇淮怀里。
而白遇淮这会儿也正想呢。
好像轻轻一够手,就能够住少年的腰。
荆酒酒没有察觉到白遇淮的目光,他放软了声音“遇淮哥哥”
冷冰冰的气息喷在白遇淮的脸上,挟裹着熟悉的阴气味道。
白遇淮却突然一下心脏狂跳不止,喉头发干,整个人都怪异地处在了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好像肾上腺素一下升了顶。
白遇淮脑中一时间挤满了各色思绪,搅成一团浆糊,理不出个头。但他面上分毫不显,甚至还分外冷静地张嘴问“以后还叫他们吗”
荆酒酒“不叫了。”
顶不住顶不住。听见录音,他自己都顶不住了
白遇淮收回放在椅背上的手,却是无意中擦过了荆酒酒的手背。
白遇淮好像被烫了下,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他飞快地抬手松了下领带,然后站起身,一把推开椅子,快步走了出去。
荆酒酒
这就完啦
好温柔的教育啊。
荆酒酒舔了舔唇,望着白遇淮的背影心想,他还是好哄的呀。
他怎么这么好哄呀
白遇淮真是个好好好人。
白遇淮径直走到了走廊上,楼道的窗户开着,冷风迎面吹来,才让他冷静了一点。
一时间,白遇淮竟然有点分不清,刚才那一出,究竟是在教训惩罚谁了。
我有病吗。
白遇淮面色沉沉地想。
冷冰冰的阴气吹拂在我的脸上,我竟然会感觉到热,会感觉到心跳加速。
甚至是只想要荆酒酒这么叫我一个人。
我有病吗
白遇淮在外面站到了午夜12点,有个孤魂野鬼无意间撞上了窗户,撞得“嘭”的一声,但在看见白遇淮后飞快地拔腿就跑。
白遇淮“”
他这才发觉到腿都站得有些麻了。
白遇淮转身往回走。
许三宇见了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回白哥可真气得不轻许三宇还从来没见他这么生气过。
都开始罚自己站了。
这不是气得神智都快不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