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和自己的体面。
霍珩知道这行为很妥帖,以往他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但是昨夜,他却盼望她惊慌失措之下,能够不顾规矩一次。
一次就足矣,只要她来了,不管他当时在议事,还是在外书房接见臣属处理公务,只要她来,他就扔下所有事,陪她回后面去。
可惜她没来,打发仆妇低声询问,又送好克化的夜宵,并转达她叮嘱他莫要过分劳累。桩桩件件,俱是有理有据,最妥帖的行为,挑不出半点差错。
于是,霍珩心情更差了,某可怜属官出了点小差错,被喷得狗血淋头,晕头转向出的外书房,也不敢等,连夜战战兢兢补救去了。
训斥了人,霍珩并没有开怀多少,他干脆吩咐芮蒙,把铠甲抬到前头,他直接披甲。
拜别祖母,也见了晏蓉,他昨夜耿耿于怀,几乎没能阖眼,而她呢看着睡得倒是还算不错。
霍珩气结,感情都是自己在纠结,她一点没放在心上
还是已经想出了不错的解决方法,所以能够高枕安眠
霍珩越想越气,步子迈得愈发急愈发大,她跟不上,可怜兮兮地看去。
其实他认为,自己应该振一振夫纲,以便后续谈判的,但对上她的眼神,又见她确实赶得吃力,还是很不争气地慢下脚步了。
他一边绷着脸缓步前行,一边告诉自己,这样不行,他心得硬点。
“夫君,阿蓉不对,你莫要生气了。”
大庭广众的,总不好深入剖白,晏蓉只好示弱,他得出征的,战场刀剑无眼,她不希望他负气出征。
“我没有生气。”
“是么”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霍珩虽回答简短语气硬邦邦的,但他总没有让晏蓉唱独角戏。
晏蓉也不知他消点气没,出了府门,她站在台阶之上,替他抚了抚帅氅,道“此战夫君必胜,阿蓉静候夫君凯旋”
她神色平静,目中却有化不开的牵挂,霍珩心软了软,憋的那口气好歹泄了些,不再顶着肝疼。
他瓮声道“嗯,你好生照顾祖母,还有阿宁和虎头,等我回来。”
挺长的一句话,这昨夜到今早听过最正常的,晏蓉赶紧应了声,“我会的。”
霍珩深深看了她一看,利索一翻身上马,在亲卫的拱护下,打马往城门方向而去。
两列举着火把的亲卫紧随其后,铠甲映着橘黄色熊熊火光,“哒哒哒”的马蹄落地声飞速远去,一行铁骑渐行渐远。
晏蓉举目远眺,直到连最后一丝火光也看不见,她才收回视线,转身回屋。
霍珩出征后,晏蓉的生活恢复的规律,打理家事,照顾孩子,关怀病中的荀太夫人。
老太太病情有些反复,不过总体还算好,大半个月后,大约是将自己的心结渐渐就解开了,她终于见大好。
邺城的各家夫人都遣了家人来禀,说欲探望。人太多,老太太自然无法见全的,本着刚并肩同济的原则,她就选了先前一直坚持在城头第一线的那小撮见见。
晏蓉陪同。
夫人们关切问候,也识趣没留太久,老太太微笑表示病体渐愈,让无需记挂。
基本都是大同小异,唯一值得说说的,就是霍望母亲周老夫人来的那次。
周老夫人说,等麻桐彻底伤愈,她就将其休回家去。
麻桐算是挺幸运的,她腹部中了火箭,由于救治及时,而且运气不错,已经熬过来了,现在已经差不多伤愈。
麻桐在城头拉晏蓉挡箭一幕,看到的人不多,但还是有的,很快就人尽皆知了。
这种行为,其实等同于反叛。
周老夫人震惊大怒,贪生怕死犹自可,反叛之人她家是绝对容不下的,怎可玷污门楣且有这么一个儿媳妇,她母子要如何面对霍氏列祖列宗
她容不下,霍望也容不下,麻桐即便不死,被休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麻桐大约也是明白的,因此养伤期间折腾了不少事出来,可并无多少用,她和二个继子还没来得及培养深厚感情,且孩子年幼,自然是听祖母的。
周老夫人一概不理,也下令两个孙子的乳母,不必理会麻桐,只衣食汤药不缺供着对方,等养好伤再行下一步,也算尽了道义上的义务。
荀太夫人自然不会提出异议,孙媳虽没受伤,但杀鸡儆猴还是很有必要的。
晏蓉也不是圣母。
不过,祖孙二人却好生安抚了周老夫人,谁没个看走眼的时候不必在意,都是霍家人,霍望的忠诚从无人有半点质疑。
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
这大半个月里,还发生了一件晏蓉非常高兴的事,她的爹娘来看她了。
邺城一场大变,虽有惊无险,但吓坏了晏珣和彭夫人的。
事实上,太原闻讯后也遣了数万兵马星夜来援的,但由于荀续早有准备,左堵右截,导致太原获讯较晚,路途又远,太原军还在半路,霍珩援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