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就范(2 / 3)

是让这晋阳城的小娘子为之倾心。。”

冯央神色掩不住自豪,彭澈无奈笑笑,摇头,“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太麻烦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挂在匣子上头精致小锁,打开匣盖,随意往里一瞥。

然而,就是这么一瞥,他的瞳仁猛地一缩,脸色瞬间惨白。

只见那仿佛是贵女认真挑选的精致漆匣里头,赫然放了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手指纤细白皙,明显是个女子所有,而其上,戴了一枚牡丹纹样的羊脂白玉戒。

彭澈做梦也不会忘记这枚玉戒。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母亲就戴在手上的,据说是刚成婚时,他父亲所赠,母亲爱若珍宝,二十余年来一刻也没摘下过。

玉戒与手指根部严丝合缝,显然主人也戴了这个玉戒多年,指跟位置,还有一颗非常熟悉的褐色小痣。

彭澈心脏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这根手指,确实是他母亲的。

“郎君郎君”

冯央见主子死死瞪着匣子,面色大变,又惊又担忧,忙探头往前一看。

彭澈“啪”一声,先一步阖上匣盖,“无事。”

这根手指柔软,而且断处血迹还红着,尚未变得干涸黑褐,显然是刚被砍下不久的。

他的母亲还活着

这消息震得彭澈头晕眼花,只是此情此景,却让他来不及欣喜,就被浓浓担忧焦虑占据心头。

那匣里除了一根指头,另还在匣盖黏了一张绢帛,四个斗大的字“不得声张”,和断指一样引人瞩目 。

彭澈不免多看了眼,只见下头还有好些小字,“乔装出门,独身而行”。

冯央等人道“郎君,可是生了什么事不若去找姑太太”

“住口”

彭澈暴喝一声,厉色扫了诸护卫一眼,“我说了无事”

“回府。”

众人不敢再说,彭澈勉力镇定,在护卫们惊疑担忧的目光下勉强爬上马背。诸人一路疾奔,返回彭府,他吩咐冯央,悄悄拿一套仆役穿的布衣来,

彭澈接过匆匆回屋,立即脱下冷汗湿透的内衫,套上布衣,冯央的叔父冯乡闻讯来了,一脸担忧,“郎君”

“冯叔,我母亲尚在人间。”

眼前这个,是曾经的彭府大管事,他父亲的心腹,历来稳重,彭澈也不隐瞒,他低声道“有人以断指相挟。”

一路回来,彭澈已经冷静了下来,不要说乔装独行,即是刀山火海,他都得闯一闯。

冯乡大惊,“竟是这样莫非,莫非是那陈佩他有何目的”

“尚不知。”

提到陈佩,彭澈脸色阴了阴,他往脸上掬了一把冷水,让头脑更加清醒,“冯叔,我得独自出去一趟,你赶紧嘱咐冯央几个,切不可声张。”

冯乡一句小心有诈卡在嗓子眼,最后还是应了,眼睁睁看彭澈抹了一把脸,匆匆出房。

从后门而出,对方没有提下一步信息,彭澈也不敢让人跟着,唯恐害了母亲性命,只漫无目的往前走着。

对方,必然一直关注自己。

他走了几条街,天色渐渐暗下来了,不少店铺开始打烊,没打烊的就挑起灯火。街上行人多了起来,个个行色匆匆,各自赶回归家。

在这样繁忙之下,彭澈突然发现,斜对面街角,有人直直盯着他。

对方带着斗笠,一身布衣十分平凡,见他望来,露出一个笑,转身进了身后小巷。

就是他了

彭澈立即跟了上去。

这二人一前一后,左拐右弯,绕了很长的路。最后,斗笠人倏地停下脚步,身侧巷子一个院门同时打开,他立即进了去。

彭澈紧随其后。

院门“啪”地一声,立即紧紧闭合。

那斗笠人就站在院中,彭澈冷冷问“我母亲身在何处”

斗笠人没开口,屋里却传出一个略带磁性的男性声音,对方道“你母亲甚好,还有你的幼妹。”

一个身穿宽大麻衣,布巾束发,举止洒脱如隐世高士般的中年男子站在门槛后,他表情很闲适,不紧不慢地说道“彭公子不妨进屋说话。”

他笑笑“公子切莫喧哗,喧哗无用,若反因此害了汝母妹之性命,恐悔之晚矣。”

彭澈冲进屋,只见空荡荡的宽敞屋子一角,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被捆住手脚缩在地上。

这两个女人在尤带春寒的傍晚,仅穿了一件半新不旧薄薄布衣,嘴唇失去血色,形容狼狈,却还是能从娇嫩的肌肤中,看出她们曾经的养尊处优。

年纪大的风韵犹存,右手中指不久前被生生砍下,血迹斑斑还溅在身上。这女人的眉眼,彭澈曾午夜梦回多次,即便身死,怕也不会忘记,正是他的生身之母,彭许氏。

小的那个才十四五,容貌有一丝陌生但更多的是熟悉,彭澈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他的胞妹彭贞。彭氏被灭已快四年,她当年才十岁出头。

“娘